贾赦看着被母亲揽在身侧的侄儿、被父亲握住手殷殷叮嘱的弟弟,心下也很有些羡慕。奈何他自幼跟在祖母跟前长大,虽父亲没回提及,也说是代他尽孝,然父子两个在他十岁之前,几乎不过每日晨昏定省见那么两面,到底比不过二弟是随母亲一道儿住、在父亲跟前儿长的。再他又有个毛病,骑射武功尚且马虎,文字书本上头却着实不喜,若是那等说起来有些来历的古籍还能得他多看两眼,若是那等新新印刷出来的什么四书五经圣人之言……
可还是省省吧!他这等日后妥妥袭爵之人,又是出自军功武勋之家,难道还傻乎乎跑去考科举?又或者想传出个贤良文名招揽几多士人清流?真个闹出什么荣国府正经袭爵人又或甚至当家人,来个文武勾结联通的名声,那才是找死呢!
这事贾赦心里明白,惟不得宣诸于口,他父亲也不知明不明白――早年显是不明白的,每常挑剔他的学业,不过是碍于祖母不得打下手去;只后来却是不挑了,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每每还爱督促二弟并现有的两个孙儿。只无奈,他那长子却是和他极像,一般儿在金器古玩上头别有天分,却在文之一道上头马马虎虎,总还是让父亲失望了。
可无论如何,瑚儿到底是长子嫡孙。父亲病了这些天,握着手儿殷殷叮嘱的是弟弟,母亲揽在身侧耐心抚慰的是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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