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再次看到巍峨的北京城楼,恍然如梦,好像离开了很久。在马车内晃了几个月,即使再舒适的铺设也让人浑身酸软,心生不耐,何况是被我逼着躺在车内的和绅。
“怎么样?”我看和绅也是一脸倦容。
“我很好。我这只不过是皮外伤,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早就没事了。”和绅对我的过分小心也是无奈,这一阵只得顺从地接受我的安排。
“你若不是几次挣开伤口,早就好了,哪里像现在这样好得这么慢!”想起他不顾一切地查案,我就一阵气急。那日抓住张永受后,他的衣衫内已浸满了血,强自撑着。我印象中的和绅一向是心思精明,如福康安所说,不会是让自己吃亏的人,哪里想到他也会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把自己算计进去,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问题。这样的人哪像其他人说得那样精于钻营,反倒也有这么笨拙的时候。
对于我这种埋怨,和绅早已免疫,但笑不语。少顷,想到了什么:“绵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和绅不再王爷王爷的叫了,让我觉得很生分和刺耳:“你有没有给皇上和十五阿哥捎带点东西?”
我一愣,“我忘了。”照人之常情,我去外地,应该给永琰带些礼物,这半年来,我一直刻意回避去想他,现下和绅突然提起,心里陡然一跳,不知是什么滋味,半分怅然,三分想念,还有两分几不可见的烦躁,一齐涌上来。至于皇玛法,说是尊重长辈也好,感情投资也好,这份心意总之没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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