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肯放开她,伸手取过那枚戒指,放在眼皮子底下,细细端详,怒沉着脸。
许久,久到为零以为他都打算将自己溺毙在戒指发出的钻光中时,他终于抬起阴鹫的眼,看向她。
“终究是不能由着你……”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像是在叹惋,恍如正在念诵着悼词的牧师一般,透着一抹悲天悯人。
可偏偏,他的这份平静里,透出一丝古怪的气息,那是――
危险来临的预兆。
她的心被逼的、忽的一震。
胡骞予却没有再多言,猛地把戒指收进掌中,用力握拳。他站了起来,依旧很平静,慢腾腾走出卧室。
离开前,轻柔地带上了门。耳畔,微弱的关门声传来。
为零懒懒地躺回去,枕着自己的手臂,心里又酸又涨,可是抹一把眼角――干涸着。
她没有哭。这样很好。
拍拍自己的脸,逼自己清醒些。
托尼,胡骞予。恒盛,环球……我觉得自己仿佛垂死的老者,什么都看淡了。这些人,这些事,回美国之后,我会慢慢忘却。再不济也好,我也……
再不会回到这里。
如果,心死意味着释怀。那么,她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的好。
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依旧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着,一直提醒:你得打个电话给托尼,不管怎样都好,一定要,保全胡骞予的性命,让他从金字塔的顶端狠狠摔下,已经是最惨决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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