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这天,舒家客栈的海棠开得艳。一大早,喜鹊在枝头叫唤。舒棠开窗探了个头,望见院子里,舒三易穿了一身儿青布褂子,收拾得妥帖,便道:“爹,出门去?”
舒三易见舒棠起了,冲她招招手。
舒家小棠忙从屋里跑出。她着白,穿得干净,斜背小布包,发髻里别一支海棠簪。
舒三易上下打量闺女儿一番,道:“我出屋转转,指不定啥时候回来。你待会儿出门,记得把客栈门锁好。”说着,朝院子西角努努嘴,又道,“你有空管管莴笋白菜。它俩今儿大清早,又抢了灰爪兔的萝卜,衔了几个猪骨头逼它们吃。我都说多少次了,兔子的牙口不好,兔子啃不动骨头,这俩小破獒,就是不长记性哇!”
院子西郊,莴白二狗原本四仰八叉地躺地上装死,听了这话,俩狗一骨碌爬起来,呜咽两声,无辜地望向舒棠。
舒家小棠见状,乐呵呵地道:“成,前几日云官人说很思念莴笋白菜,想接它们回去住几日。我今儿个有空,待会儿送它们过去时,可以顺道跟它们说说这个理儿。”
话音刚落,莴笋白菜浑身一颤,倒地不起。
早晨的街巷水意泠泠,车棚铜铃还凝着露珠。舒棠快到棠酒轩,太阳才从云后探出半个头,天地间一片金色。
棠酒轩刚开门,白贵坐在太师椅上打瞌睡。铺子里有小厮们在数酒,时不时交谈几句。
云尾巴狼撩开布帘,瞟了白贵一眼,轻飘飘地逛进铺子。折扇在指尖转了转,“啪”得一声在柜台上炸响。白贵猛然一惊,从太师椅上蹦起,惶然张望,却对上云尾巴狼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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