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没有检查煤气表,而是对黑诺提出来:“最近总犯病,大夫说或者是劳累原因,以后周末咱们洗鸳鸯浴吧,我给你搓,你自己就别累了。”
平时黑诺洗澡,施言总站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看他洗,而周末就搂了他冲洗片刻以后,给他细细搓全身。
可以说,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项施言都注意了,大夫不知道的隐情施言也在避免着,然而黑诺的尿血一如既往地复发着。施言在无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忧心重重的一面,他现在千方百计地对黑诺说着养生的话,一是解释他们之间过的柏拉图生活,二是暗劝黑诺珍惜健康。
每次睡觉前,施言与黑诺说起身体,黑诺都很认真并且点头认可,还对让施言担忧表示惭愧。施言已经不知道黑诺的真与假,假做真时真亦假。他只知道杜绝了一切病发的外因,病症尚存,那是内因?黑诺内心就在排斥自己?自己就是黑诺郁结的心魔?
施言真的不愿意放手,他对黑诺都可以动用那么多非常规手段,甚至自己都不赞成的手段留下了他,如何又放弃呢?而且黑诺无论有什么阴影,自己只要在他身边,总有替他擦净的一天,而一旦离开,阴影反倒成形永远留在黑诺心底。
施言心里的天平每到黑诺尿血的时候,就倾向于放开他,难道要逼死他吗?而包裹着他在自己怀里虚弱被哺喂,施言又如何舍得扔下病中的人?施言患上黑诺起夜恐惧症、周末恐惧症,每到这时候他神经就是一根欲断的弦,而次次也戛然绷断,反抽到自己心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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