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兰的手捏了又放,掌心里沁出汗来,他觉得两手滑腻,只得作势撑在天鹅绒的沙发椅扶手上,这才感觉好些。他注意到梅的脸色苍白得令人心惊,这使得她的头发看上去更加乌黑浓密。这仿若伤心的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美貌少女,使得梅的形象不同寻常的鲜活起来,绝然不似那个淑女典范样的韦兰小姐。
他的心软了下来,纽兰觉得适当的谎言可以不让这个可爱的姑娘伤心,这样红润就会回到她的脸颊上:“梅,你是纽约最灵活聪敏的姑娘,你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
这和纽兰在两年前刚刚结识梅的时候,赞美她的话一模一样,但是两年前梅会试着让自己去符合他对自己的赞美,而现在她已经不想这么做了。
因她无论怎样去努力,纽兰的所作所为都给她的名声和家庭带去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纽兰以为他能安抚梅,打消她的一些捕风捉影,然而梅早就在道德的审判席上给他定罪了:“纽兰,我们从哪儿说起呢?从你和艾伦在剧院见到的第一面说起?还是你像一个中世纪骑士那样请求范德卢顿夫妇给一个可怜的女人正名?抑或是你去西二十三街见她的那次?”梅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在论证纽兰的出轨举动后,这一条条佐证又再次割在她的心上:“你还要我接下去说吗?”
梅目不转睛地盯着纽兰,看到他的脸色终和自己变得一样苍白,她的眼睛里终于蓄满了胜利的泪水,可是要是有那么一个男人,不会让她流泪,也不会让她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加入了这场和另一个女人的比赛,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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