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被叫走了, 陶淮南去把门开了个缝,这个缝一开就是半宿。迟骋后半夜才回来,回来时陶淮南已经睡了。陶淮南给他留了他那侧床头的小灯, 让房间里有亮光。
床上还放了床新被子,之前的已经被收走了。
陶淮南在自己床上躺得端端正正, 小时候明明睡觉很不老实, 现在却很少动。床头小灯铺在他脸上,睫毛在脸上投出一截阴影,遮在眼下, 遮在鼻梁上, 有种静谧的柔和。
迟骋关了灯, 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沉静的夜里,黑漆漆的空间只剩下两人交错着频率的呼吸。
迟骋这几年过得并不轻松, 从他现在忙的程度就看得出来。他们几乎全天都在聊在研究, 白天给视障人群发设备, 家里没有年轻人的那些,还要亲自帮他们调试。晚上从那边回了宾馆, 手机和电脑几乎放不下,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他向来是个对自己没有温度的人, 中学时玩命学习, 出去上学了更不可能让自己停下来。迟骋像是永远不会累,也不觉得辛苦。
那晚陶淮南话说了一半被打断了,之后再没什么机会重新提起来。很多话都要借着当时的气氛和情绪才说得出口,气氛过了就失去了重提的契机,也更难交流。
哥偷着问起来,陶淮南很是愧疚, 跟哥挫败地说:“没有,没能哄好。”
“那咋?苦哥不听你说?还是你没好好说?”陶晓东也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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