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叶姐在医院的急诊室排号,拍完片子,医生说没有骨折,给开了盒活血化淤的胶囊,和几贴膏药。
从来的路上,叶姐就持续呈游离状,赵新月交过费领完药回来,看到的依然是她背靠长椅,双手抱胳膊,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医生说膏药要马上贴,赵新月不急于安抚,坐下先动手拆那药盒。
“是不是喝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叶姐缓缓移来了目光,脑袋却消极地保持不动,“说的什么,自己搞得清楚么?”
赵新月本来在专注撕开密封的锡箔纸,清凉的药味扑鼻溢出来,呛得她背过去强忍了个喷嚏。
她酸着鼻子转回来,拉过叶筠受伤的那边手臂,往上摞起了袖子。
冰凉的药贴陡然接触肌肤,叶筠凉得浑身一哆嗦,反应很大,不住地倒抽冷气:“哇,哇……”
“不是哦。”这时才听到赵新月开口说话,回答刚才的问题,“我酒量很好,没有醉过。”
细细糯糯的嗓子,带点儿鼻音,不快不慢的语速,赵新月平日在办公室说话,就是这样的调调。
手指从胳膊上松开,衣袖被拉下。赵新月扭头对撕下的包装进行垃圾分类。
胳膊逐渐适应药贴的温度,叶筠刚起的一身鸡皮疙瘩有所减退,一口长气叹出声。
究竟是哪里不对?叶筠总怀疑自己喝酒时说错了话,该不是无形中把人给煽动了,她本意是想给赵新月打点鸡血,说些每个人在深夜里都爱听的那种内心认同,至于“自我”,这种东西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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