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红绒棉服吸饱了水,便化作了千斤重的铁块,紧紧束缚在纪筝的四肢之上,带着他往更深更深的地方沉下去。
纪筝本是识水性之人,但此刻也难以游动半分,他被冻麻了头脑,冻僵了四肢,只能无力地感受着自己体温一点点被剥夺,一点点被融作冰凉河水的一部分。
冷水将他体内每一丝的空气都往外榨尽,留给他的只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窒息感。
深夜之中,冰面之下的河是完全漆黑的,分不清方向,分不清天地。
还是完全静寂的,静到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在耳边,微弱地,扑通,扑通。似乎很快,连这唯一的声响都要消失殆尽了。
又冷又疼,又害怕又孤独。
哭也哭不出,眼中的光在一点点涣散。
“圣上,圣上!纪朝鸣!”
在哪里,有什么人在大声呼唤着什么。
圣上?纪朝鸣?那是谁……
纪筝的意识太过稀微,不记得圣上,更不记得纪朝鸣。
直到有一个很低的声音,“筝筝……”
纪筝猛然将眼睁开了一条缝,怔忡半晌,继而扑腾起了四肢,逆着寒意,逆着将要把他拖去深渊的水流。
“我在这……”冰混杂着水争相恐后朝他的肺部挤压而去,又只剩一片死一般的黑寂了。
玄迁猛地望向明辞越,“筝筝……那是谁?”
明辞越根本来不及和他解释,继续反复徒劳地,交替地唤着“圣上”,“纪朝鸣”,“筝筝”。
刚才好似从他心口间传来的那几声“皇叔”幻觉一般地消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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