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雨如晦之天人乱象三策应对(1)
秦昭王五十六年五月,一场老霖雨将秦川没进了茫茫阴霾之中。
老霖雨者,绵绵长雨也。 《左传》云:“凡雨,三日以往为霖。 ”自古以来,秦川之地多有风调雨顺,然春夏之交与秋冬之交每每总有几日霖雨。 若是时节得当,这老霖雨可成天赐佳雨。 譬如三月八月的末旬霖,恰逢春耕秋收方罢麦谷播种已了,几日霖雨自是妙极。 然若时节不当,老霖雨又是大大的灾异。 今岁一进五月,天便燠燠,热或暖。 今音读yù,古音读òu。 秦地古方言将闷热叫做“燠”(òu)。 《诗&唐风&无衣》:“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得出奇。 风不吹树不摇四野山川寂静呆滞得石雕陶俑一般,唯有烘烘热浪裹着渭水的蒸腾湿气漫将过来,田间耕夫坊间工匠,官署宫殿的大臣吏员,终日皆是一身黏糊糊汗水动辄气喘如牛,闷得一颗心总在胸口突突跳。 老秦人将这种怪诞天候叫做“天魇”,说是上天被噩梦镇魇得没了气息。 在老秦人惴惴不安心惊肉跳的当口,初旬末夜的三更时分,天际乌云密布刷啦啦雨幕笼罩秦川。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停停下下下下停停日日夜夜地直扯到六月初才收住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云开日出之际,渭水变成了滔滔巨川,关中变成了一片汪洋,遍野金黄的麦浪在白茫茫的水雾中变成了绿森森野荒荒的草苗,村社房倒屋塌,场院千疮百孔,极目四野,无边萧疏。 冷冰冰的六月,关中老秦人纷纷将秋冬时节的皮袍绵袍布夹袍胡乱上身,一边从破损的粮囤中挖出残存的豆芽一般的陈年五谷填充辘辘饥肠。 一边默默聚向村社祠堂或里中最大地场院,勒紧鞶带期盼着从泥水中趟回来的亭长里正带回官府的应灾政令,尽快带领他们离村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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