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亮,但是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追求的,只是可怜巴巴的六便士。”廖文瑞说,“人走着走着,就会忘了看天空的感觉,我们都在低着头走。”
窦玏说:“你想说,尤耒像克兰德?”
廖文瑞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因为月光的照耀而变得清澈。“他不是克兰德,谁也不是克兰德,我们永远无法为梦想失去自我,梦想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但是金钱有。
尤耒当初追求的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追根究底,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明天……托人去看看他的弟弟。尤耒可能已经安排他去了国外,他既然敢这么放心地走,应该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其他的家人呢?”窦玏问。
廖文瑞停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不知道,等明天看看吧。”
第二天,他安排出去调查的人就回来告诉他,尤耒的弟弟在两年前就已经安排去了国外治疗,尤耒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只剩大姐在照顾那个智力障碍的弟弟。
在尤耒的遗嘱里,他所有的财产都属于家人;有一张记刻了他十几年来的全部作曲硬盘,送给了廖文瑞。
律师带着这份东西找到廖文瑞的工作室,井宴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小心问道:“要收下吗?”
“那就收了吧。”廖文瑞接过钢笔,低头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的那个瞬间,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凄凉感。
逝者已矣,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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