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之岸剩下的一只眼睛已经暗淡无光，他的生机已经逐渐泯灭。他尽管为侍鬼，还是山神的受宏梦者，但是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头颅，注定是无法活下去了。

他痴呆的望着李忆，努力张着嘴巴，断断续续的道：“啊……载……体……”

呼……

最后的残缺头颅，化为了煤渣一样的污垢，散落下来。然后再被平安山的凉风一吹，淹没在翠绿的山林间。

“载体？什么意思，说的是谁？”李忆站了起来，一头雾水。

尽管意外的赢得了这一场艰苦的战斗，但是在场每个人都沉默了，就连之后陆公醒来也沉默不已。神灵的出现带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同时也让他们认知了人类的渺小，渺小到在苍茫天地之间，可以忽略不计。

久久之后，独眼道人率先打破了沉静，他坐在山道台阶上，捡起了一块碎石，然后扔到了远处的密林里。呆呆的望着前方，轻声道：“李兄弟，你对刚才的两位神灵有什么看法？”

李忆深吸了一口气，山林的清新空气让他燥热的心逐渐平息下来，平静的道：“他们高高在上，不管是力量还是思维。也确实是这样，我们凡人与他们相比，如同萤虫与皓月。”

“……”独眼道人似乎想说什么，纠结了一会儿，才赤红着脸道，“我辈修炼是为了什么？寻道？寻道的终点能让我们达到神灵一样的高度吗？以前贫道认为可以，但是现在看来遥不可及，就像一个顽童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全世界的统治者那样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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