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女人,一种女人走路的时候就好像一块棺材板在移动一样,另外一种女人走起路来,腰肢扭动得就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生姿的鲜花。
宫萍是属于第二种的,可是她又偏偏要控制着自己,故意做出很死板的样子来,决不让自己腰枝以下的部分有一点摆动,绝不让跟在他后面走的人看见。
只可惜一个人的体态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掩饰不了的,无论任何人都没有法子把一块棺材板变成一朵花,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一朵花变得像是一块棺材板。
这使得跟在她身后的韩文愉快极了,自从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小镇后,他的心情从未如此愉快过,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念想,也很有意思,但韩文不以为耻;
屋子里没有花也没有燃香,却带着种深山中树木刚刚被锯开时那种特有的清馨芬芳。一个穿着一件紫罗兰长袍的女人,背对着门,站在一幅“秋狩行猎图”前。
画上画的是一位王者,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上,弓在手,箭在壶,鹰在肩,扈从在马后追随呐喊,猎犬在马旁跳跃吼叫。晴空万里,天高气爽,王者的意气风发,流动在纸上。
看画人的身子却单薄如纸,画上的王者是谁他不感兴趣儿,他感兴趣儿的是看画的人,当然,这也就是宫素素了。
这两个人,一个人在画中。一个人在梦中。旧梦如烟,缠绵如昨。情仇纠结,爱恨交并,画中人纵能忘怀,却叫看画的人怎生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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