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目，林秀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孩。汪东笑得合不拢嘴，成贵一背着个大大的旅行包跟着汪东后面陪着他满世界的发糖果。发完医院发厂里，发完厂里发局里。医院和厂里还好说或多或少还知道汪东是生了儿子，工业局里除了李继琛谁认识汪东是谁啊，吃到口里的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天忙下来成贵一腰酸背痛脚抽筋，任汪东怎么推搡就是赖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不动。汪东只好说：“小成，借点钱，我去给你嫂子买点吃的。”

成贵一抱定了要命不给，要钱管够的想法，听汪东说借钱，想想也是，这一天只怕是买了五六百块的糖。成贵一搜遍全身也只80来块，汪东一把抢过钱来回点了三遍又看着成贵一。成贵一道：“今晚先顶着，明天一早我再给你送过来。”

汪东恼的是刚才推不成贵一，因为病房外就这一张椅子能躺个人了，这会林秀和孩子刚刚睡着，他也累着呢，晚上还得值夜班，不抓紧时间休息晚上哪里会有精神，偏偏成贵一抢先赖上了，于是便有了这一出借钱的戏。

汪东把钱归拢在另一支手掌上啪啪地拍着道：“小成，现在才下午两点钟，你就跟我说明天的事了？要是一会林秀想吃个鲍翅鱼肚的是押你还是押我呀？”

成贵一又从裤兜里掏出工资折丢给汪东道：“你自己去取。”

汪东接过存折翻开一看，啧啧两声道：“还有412块，行比我的多，那一会不够了我就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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