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焕带队悄悄越过公路，迅速向桥头靠近，在离河边不远的一块高粱地里潜伏下来。

小白河的河身不宽，流头挺急。不太平静的水面上，反映了几颗银星，顽皮地在挤眉弄眼睛。它就像天上的银河移挪到地上，摊摆在人间，撂放在众人的眼前。

高云焕趴在潮湿的河边上，朝西望了望近桥另一头的两座沙包工事。在黑暗中，不时地传过来哨兵的咳嗽声。一架木制的大桥，由于鬼子经常强迫威逼老百姓修理，又被当地老百姓骂称为毁民桥，横架在河上，离水面不过七八尺高。

“队长，得派人下去看看水有多深。”一个队员扭头对高云焕说道。

高云焕点了点头，刚想叫人，“让我去吧，保管不误事。”万小华飞快的甩掉衣服、裤子，瞪着大眼睛，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队长，他的水性不赖，比我还快呢！”副队长陈宗和低声说道。

高云焕犹豫了一下，郑重的说道：“万事小心，千万不能惊动敌人，否则――”

“嗯！”王金锁使劲点了点头，猫着腰来到河边，脚丫子轻轻地朝水里一伸，整个身子也就钻了进去。象蛤蟆似的不声不响地凫到河中央，脖子一缩，一个猛子潜到了水底下，好半天，头才从水里钻出来。他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朝前划动，一直划到河的对岸，朝上游游行了六七十米，才又凫水朝回返。

“中间有两丈多深，水流不算太急，桥下的木架子也可以攀附。”王金锁被水浸得浑身发抖，他大猫着腰快步走到岸上，紧忙登上裤子，陈宗和帮他把衣服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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