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县长，但饭菜却真的很简单，一碗豆腐菜，两个烧饼。豆青大花碗里面的豆腐和丸子冒起了尖儿，汤上面浮着很厚的荤油。秦怜芳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木案上，一仄，还是流了些。

“油水不少哇！”杨国权伸头瞅了一眼，笑着对秦怜芳说道。

秦怜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照你吃的酒菜差远了，今天那个做饭的生病了，没来。往常做的饭菜不是夹生，就是糊爆。白菜汤，连把盐也懒的放，用勺子一搅，菜叶儿一个赶着一个跑。怎么样，没享受这种艰苦生活吧，你从小享乐腐化惯了，哪里吃过那种苦。”边说着边拿勺撇开荤油，喝了口汤。

“你还是不太喜欢油腻呀，多吃点没坏处。”杨国权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叼起根烟卷，徐徐吐出一股烟雾，缓缓说道：“你刚才那话可说错了，可见你是真不了解我。被鬼子追的跑进山里，风吹雨淋，别说夹生糊爆的热饭，连啃硬馍喝凉水都没停过脚，你安安稳稳地在屋子里呆着，怎么知道行军打仗所吃的苦。”

秦怜芳愣了一下，手上停了停，又继续吃汤，有些怀疑地问道：“刚才卢县长说你和鬼子拼刺刀，是真的吗？你好歹也是军官，这种事情还能轮到你头上？”

“不懂就不要瞎说。”杨国权弹了弹烟灰，有些低沉地说道：“抗战以来，师长、军长的也没少死吧，你以为当个军官，就没有危险了？还是你一直对我有成见，老是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其实你扪心自问，我对你算是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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