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急着去牵马、驴,又交待她说:“真要是碰上狼了,不要急着乱跑,它跑得比人快,比人耐力强,等你跑不动时,扑住一口就咬断了喉咙。”
赵姬边拉驴给他边戏说:“我才不跑呢,你比我肉多。”
“大难来时不分飞,贴心合力同应对。”吕不韦感叹后继续说:“狗怕摸,狼怕搠,你搠着棍不动,就能把狼吓跑;狼要真扑上来,也不要乱打,要拿棍轮圆了扫它的腿,因为它腿细,容易打断。”
“挺会找对手的软肋,你试过么?”
“这年头,整天专门成万地杀人喂兽,人少兽多。我们商人,时常在路途奔波,见手下打狼的经历多了。”
把战争说成专门杀人喂兽。她听了感觉好笑,边笑边扶他上驴。问:“咱向哪走好呢?”
“顺河走,这河会流向低处有人家的地方。”
“这么黑,河边又没路多石,不栽死。”
他嘿嘿笑着说:“亏你还是马服君家的千金,连马有夜眼都不知。只要不催它,不仅摔不掉你,还会让你走最近的路。我们逃离火海时,因为乱拉缰绳、扬鞭猛抽,使它无所适从,惊惶失蹄,才把我们摔下,这就叫欲速则不达。”
“欲速则不达”,她重复后,略停接着说:“看来你受黄老思想影响不小。你是商人,没资格骑马,又不是马夫,怎么对马那么熟悉?”
商人没资格骑马是西周的规定,这个早已过时的规定,虽然还没有被哪国明文废止,但有钱人照样骑着高头大马,就如现在当官的违规购置高档进口汽车一样,总会找出无花八门的冒似正当理由。在没来赵国前,吕不韦家里养有十几匹俊马,管理的大型象、驼、马队就有十多个。因此,吕不韦说:“到了邯郸没马骑了,更加羡慕骑马的人。在支前路上,我虽没有认出你,我的驴却被你的马所吸引。马那嘶鸣如虎啸龙吟,夺人魂魄!一路上它时常前蹄刨地、眼光闪耀、呼啸奔腾,如大将请缨、似潜龙欲飞!可以猜想,它要么参加过赛马大会,要么上过战场,总想跃跃愈试,露些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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