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明儿就是十八郎的七七,您看……”
按照丧事习俗,从死人那天算起,需要隔七天一祭,分为头七,二七,三七,四七……直至七七四十九天除服,这才结束。
“既然这样,明儿最后再祭一次十八郎,大家就除服吧。”雕花隔离的后面,那把令二白遍体发酥的声音发出叹息,又顿了一顿,“二白,近前说话,我有事要问问你。”
二白答应一声,走到那面等身水银镜跟前,转动机括,然后将它推开。
原来这雕花隔离上的镜子,却是一扇隐匿的暗门,将卧房一分为二,推开了里面才是狐王棠璃真正的卧榻之处。
千岁狐王棠璃倚在纱笼珠垂、堆锦叠绣的床榻上,长而直的乌发散于肩头,泛着丝缎般的光泽。
他身披宽大的麻制孝衣,额头系白带,也是守孝的衣着装扮。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男人要把白衣穿得好看很不容易,特别是这种无型无款、质地粗糙的宽大白色麻衣,棠璃却是个例外。
他生了副艳杀众生的相貌,大约是因为这些时伤心过度,眼尾处微微泛红,纵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波流转间也自带媚气风流,当真是醺若海棠色,无情亦动人。
一般男人若是显得媚气,往往流于扭怩、刻意做作。棠璃的媚却是自血脉中带来的,纯出一段天然。
二白站在床前,不敢多看棠璃的脸,略微低了头,盯着榻边上的雕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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