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
所以他的语气也不太好:“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关于谢宁的病情,你总不至于还什么都瞒着我。”
严溪:“季医生没告诉你,自然也不可能告诉我。”
庄延冲他抬了抬下巴:“季医生还说,谢宁以前也接受过心理治疗,你该不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吧。”
严溪开口:“我之前不是说了……”
“那个薛定谔的抑郁症?”庄延挑眉,“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吗?”
严溪被他的抢话噎了一下,揉了揉额头,庄延这人实在太过难搞,他根本搪塞不过去。
庄延老神在在地说:“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耗一天。”
严溪沉默半晌,问:“你听说过……情感冷漠症吗?”
庄延一愣:“情感……冷漠症?”
他诚实地摇头:“没听说过。”
严溪和他对视一眼,别开了头:“这是谢宁的上一个心理咨询师和他说的。”
……
【情感冷漠症】
庄延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他后来上网查过什么是情感冷漠症,网上的解释是:
【对情感欠缺反应、迟钝,对人或事无兴趣、无责任感,不会关心人,不喜与人打交道。
即使与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也无法与之建立真实的、更深刻的情感依赖。】
庄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他在心里问:谢宁是这样的吗?
网上的信息不是很明确,他又翻了半天,在一个不知什么网站翻到了情感冷漠症患者的自白。
患有情感冷漠症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患者A:对什么都无感,别人是夸赞表扬我也好,骂我诽谤我也罢,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也不想做回应。
对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都没什么体验,很少会有情绪波动,内心好像一潭死水。
亲人过世,第一感觉不是悲伤,而是想“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哭”。
家有喜事,第一感觉不是开心,而是想“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要笑”。
所以我的哭和笑都不代表悲伤喜悦,只是意识像一台处理器一样,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于是做出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偶尔会迷茫和恐惧,觉得自己这样非常可怕,但这种感觉也是淡淡的。
患者B:无所谓,不在意,拒绝感动。
不喜欢社交,也不希望别人注意到我,相处久了别人会觉得我很冷漠。
对亲人最冷淡,大概是因为关系太亲近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感情。
患者C:最大的困扰就是对感情的处理吧。
谈过几次恋爱,但只有自己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付出什么感情,不是不想,而是无能为力。
恋爱对象对我而言就像是玩具一样,感觉很新奇,即使分手了也不会感到悲伤。
恋人说爱我的时候,我也能回一句“我爱你。”
其实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庄延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网页。
说实话,他不是很相信。
……
谢宁还在聚精会神地画着草稿。
庄延把衣袋里的纸团揉了揉,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手机,给季文彬发短信。
【季医生你好,我是庄延,方便的话,今晚可以抽个时间电话聊一聊吗?】
几分钟后,季文彬回复了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小天使提出有职业道德的心理医生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病人的病情的,之前没考虑到这点是我失误,季医生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改了一下这章和40章的情节,改成庄延是从严溪口中得知的情感冷漠症。谢谢纠正。
第四十五章 火锅蘸酱
晚饭吃的是火锅。
陈姨提前把客厅打扫了一遍, 把电磁炉和鸳鸯锅放客厅里,又把蔬菜洗干净了, 用一个小篮子装着放在一旁。
本来庄延还想让陈姨也留下一起吃, 不过陈姨急着回去照顾小孙子,帮他们把涮火锅的食材清洗放好就匆匆走了。
庄延回家的时候拐着弯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牛羊肉,他怕肉类味道太重, 特意买的去了味的。
再依照谢宁的口味买了鹅肠、毛肚和牛百叶。
庄延对这些内脏避之不及,怕不干净,谢宁倒是颇为喜爱。
要不是庄延实在接受不了,谢宁还想买点猪脑回去。
“其实正宗的四川火锅都是不放肉的,就涮黄喉毛肚这些内脏。”谢宁看着庄延把火锅底料放进沸水里, 忍不住舔了舔唇,“放牛羊肉是北方的火锅习惯。”
庄延笑了笑:“这我可不管, 虽然我们吃的是四川火锅, 但现在人在北方,就要入乡随俗。”
谢宁被他说得也是一笑:“我也是北方人啊,怎么能说是入乡随俗。”
庄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小时候在南方住过, 涮黄喉毛肚也是那时候养成的口味?”
谢宁却摇了摇头:“我住在江浙上海一带,和四川隔着不少距离。”
庄延好奇:“那江浙一带的火锅是怎么吃的?”
谢宁回忆了下:“都吃, 牛羊肉也吃, 黄喉毛肚也吃,还有海鲜……跟大杂烩似的,什么都能放里面煮一煮。”
庄延心中一动, 想顺势把话题转到谢宁在南方的经历,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但谢宁像是很不愿意提起那时候的事,几次都把话题岔开。
“红汤好像沸了。”谢宁盯着沸腾的锅底,“可以涮肉了。”
庄延站起身,笑了笑:“不急。”
谢宁疑惑:“怎么了?”
庄延反问他:“你知道火锅的精髓是什么吗?”
谢宁想了想,迟疑着答道:“够麻够辣?”
“不。”庄延挑眉,“火锅的精髓,一是锅底,二是蘸酱。”
他走到谢宁背后,在他肩膀上按了按,飞快地说:“你先涮你爱吃的,我去给你调点酱料。”
既然吃的是川式火锅,蘸酱自然也以香油和蒜泥为主,家里的调料不如火锅店那么多,干碟自然是做不成的。
庄延翻了翻,加了点葱花和醋,谢宁不爱吃香菜,他就没放,最后又放了少许的白糖提鲜。
等他调完,一转头发现谢宁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他到了厨房。
庄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来偷师啊。”
谢宁哑然:“调个酱料,也称得上偷师?”
庄延挑眉:“那当然,我调的酱料可和外面那些不一样,保证好吃。”
谢宁看着他手里的小碟子,半晌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
庄延把碟子放桌子上,洗了把手,用干净的布一点点地把手上的水渍擦干。
“怎么?不相信?”
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