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历二一三年岁末之夜。

今年冬天都城也飘起了雪，洋洋洒洒，雪不大，下了许多时辰都没有覆起积雪，只在屋檐，角落磊起一层薄薄的白纱。

岚羽府灵堂。

堂内一方长桌，长桌紧靠的壁上内凹，凿出一个壁槽，壁槽凿出了石阶，作为灵台，摆放许多牌位，每一块上都镌着“岚羽”二字，俱是岚羽家岚羽叶这一脉先人的灵位，错落有致，最高位单只一块灵牌，岚羽家先祖岚羽河之位。

最底层中央有两块灵牌，一块无字牌上空无一字，还有一块上没有镌着“岚羽”，只写了“采依”两个字，没有姓氏，没有名号，奇怪又不合规矩。

这两块灵牌都是岚羽叶设的，无字灵牌是在六年前设的，另一块则是很多年前，岚羽叶初任护国右将军的时候。

岚羽叶站在灵堂前的庭院，静静地看着灵位台。天色已经暗了，点点飘雪落在他的肩上、发上，肩上已经积了一层雪，岚羽叶一动不动，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能让人感到他依旧活着的只剩那双还有生机流转的眼睛。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流逝，回首时，多少容颜已苍老，多少笑脸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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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两个年轻人在街上走着。

“你真要弃官？”对方问。

“是啊。”岚羽叶回答。

“是……因为采依吧？”对方有些犹豫，还是问出口。

岚羽叶嘴巴微开，欲言又止，黯然摇摇头，勉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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