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有云散去，有雨歇息，有鹰忽从天降，有人立于其上。掌心雷动，忽有天外山岳现，身形只得闪避荒野间。

只见来人衣着朴素若巫民，古铜面容纹青峰，黑鹰呼啸升天去，此人怒目向墨砚。

来人－－－－正是山尧。

“墨砚！你怎能伤害秋雁！”虽不知墨砚面容为何此般枯老，心中惊奇，却认得那裸露肩上的判官，那是雷神的守护。

“你也是来阻我的吗？”嘴角上扬，似自嘲，似傲慢。前边山岳虚影散去，眼神不再于秋雁身上停留，转过头去，望着那怒目而视的山尧道。

“巫皇有令，你须与我回去北疆。”山岳冷哼一声，随即环视荒野，忽而发现那于远处躺尸的黑奎，眼瞳一阵收缩，心中暗赞墨砚手段非凡，脸上却是一成不变。

“呵呵！巫皇…？那是什么东西？喂猪的吗？莫不是喂野狗的大便？”墨砚身子忽而颤动，双指指着山尧哈哈大笑起来，似是那癫疯之人。

“混账东西！巫皇岂是你能冒犯的。”闻言，山尧心头怒火蹭蹭直起，当即大声怒喝道。

“我生于九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与其何干？衣食住行，受之父母，与其何干？学识道理，受之师长，与其何干？历经磨难，自我修行，与其何干？遨于天地，无拘无束，与其何干？家破之际，无人问津，巫皇何在？至亲离去，无人相助，巫皇何在？一路走来，风雨交加，巫皇－－－－何在？”愈说愈烈，直说得山尧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言语，实也无言以对，巫族，确实亏欠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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