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丽莎进入里屋的时候,老汉已经为少年洗拭完毕了。
少年依然昏迷未醒,但经过老汉细心的洗拭后,除了衣服上的草灰拍打不净外,头脸手脚都洗拭干净了。然而他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仈jiu岁的样子,甚是年轻,但粗短的头发是赤红的,略显瘦尖的脸是褐红的,活像个化妆唱大戏的,但看起来给人一种饱经风霜、历尽沧桑的模样,而手脚处却又白皙幼嫩,完全像是个不事劳动、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子弟。
钟丽莎打量了那少年一阵,心中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竟然觉得这个人是她曾经认识的,而且还有种很亲切的味道,似乎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然而当她再往深去想的时候,却又一点关于这少年的记忆也找不到。
这种奇怪而矛盾的感觉一直在她心头泛荡,有如水波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越泛越宽,久久不息。在老汉出去之后,她便不由得走到少年身旁,拿起床边的毛巾,放到温水里打湿,然后轻轻地为少年洗拭。
而一直昏迷的少年,就在钟丽莎的手触及他脸部的时候,他的头竟然摆动了一下,并喃喃地叫唤了一声,不过由于声音过于低沉轻微,而钟丽莎也没留意他会说话,所以并没清楚地听到他在说什么,但隐约中似乎有个“花”字。
而当听到那“花”字时,钟丽莎的心头竟然像触电一般地颤动了一下,似乎那声叫唤能够深入她心底、触及她灵魂一般,很是温和很是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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