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项链,再看看乏善可陈的首饰盒,褚年拿起了里面一个小小的指圈儿。
他们婚礼办得匆忙俭省,当众戴的那枚钻戒不过是婚庆公司提供的道具,真正的婚戒还是这个他大学时候省出来的金指圈儿。
把指圈儿戴在手指头上,松垮垮的。
褚年想起来自己求婚的时候,同一个指圈儿是圆圆满满地套在余笑的手指头上的,那时候她虽然也瘦,但是手其实挺有肉的,摸起来软软的,几乎没有骨头一样。
余笑的手总容易发凉,褚年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一起上完自习从教室出来,他就会把余笑的手握着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娇小文静的女孩儿仰头看着自己,轻轻笑一下,眼睛就弯了。
看着“自己”的手,褚年无论如何不能把这双手和几年前的那双手联想在一起了。
垂下去,指圈儿就掉了。
落在桌子上,轻飘飘地打着转儿。
“这么多年,我给了她些什么呢?”讥嘲地笑了一下自己,褚年回过身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这个人,她和自己当年喜欢的那个人,又还有什么相似?
哦,对,当年的余笑一心一意爱着自己。
现在的余笑,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
一个像扑火的飞蛾,一个像要挣脱牢笼的飞鸟。
牢笼?
用手指点了点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褚年笑了一下说:“你才是个笼子,把我关进去,说什么都不肯放出来了。”
然后,他又点了点自己:
“我怎么成个笼子了呢?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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