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员汉将不是别人,正是更始将军刘玄。
凌晨莽军突破西津桥,将睡梦中的圣公一下子惊。而睡在他旁边的外甥谢躬醒得更快,从草铺上一骨碌爬起,拿手推着他喊:“舅舅,快起来,敌军杀来了!”喊罢便赶紧去穿衣蹬鞋。而圣公却吓得腿脚发软,加上帐中又暗,慌慌张张乱抓了半天也模不着棉袍,只好带着哭音喊:“我棉袍哩,我棉袍哩,你是不是穿我棉袍了?”好不容易摸着了,却又穿反了——扣子咋也系不上,只好又哭着向谢躬喊:“这棉袍是怎么了,你快过来帮帮我呀!”谢躬三下五除二穿好了棉袍蹬上了鞋,又嗖嗖几下披上甲胄戴上头盔,便一边骂一边奔到他舅舅跟前:“真**草包,这世界上咋还有你这怂人!”说着两手唰唰几下,帮他舅舅穿好了棉袍披戴上盔甲,接着去铺边抓起自己的刀,又把他舅舅的佩剑也抓起来塞给他:“给你的剑,快跟着我冲出去!”圣公的鞋带都没系好,跟着谢躬狼狈地往外跑。
等跑到帐外,却是满眼又湿又凉的雾气,更有数不清的本寨军士在眼前乱喊乱窜。圣公抖抖瑟瑟地抓着谢躬喊:“外甥,咱咋办呀?”“还能咋办,赶快冲出去逃回棘阳,一会敌军就杀到眼前了!”谢躬喊完,便拉着圣公随着乱糟糟的人群向外冲。可是还没跑几步,喊声起处,火光照耀,枪尖如麻,大队的莽军从雾中冒出,挺着长枪吼喊着向他们扎来。众汉卒大惊,“哗”地回身便走。谢躬也顾不上他舅舅了,“吱嗷”一声扭回身便逃。圣公更吓得灵魂出壳,也赶忙捂着头扭身向回跑。可是他太慌乱了,鞋带也没系好,没跑几步便“啪哒”一声栽趴于地。圣公慌得要死,趴在那儿挣爬不起,只好捂着头哀叫:“老天爷,救救我呀!”这一喊,还真管用了——也许是上天有心救他,也许那些莽军没注意到雾中的地上还趴着这员汉将,或是看到了也觉得他又瘦又小,不值得给他一枪,反正都挺着长枪呐喊着从他身边劈里啪啦地奔跑追杀过去了。而没跑过去的,则举着火把去烧旁边的营帐,接着又去烧另一边的营帐,总之没人来要圣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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