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寨子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起来了,三当家的和大当家的在后山处看手下人操练,才站了没多久,就见守在唐念门口的人一脸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三当家的不自觉的上前一步,眉眼间明显有些疑惑和焦急。
“大当家的三当家的,不好啦,昨晚抓来的孩子发热了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啊,咋办啊!?”这可是他们的肉票,若是伤了病了,还怎么要钱呐?
三当家的一听,连忙跑了,大当家愣了愣,也连忙跟上。
他浑身发热,脑袋也迷迷糊糊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知道身边都有好多人,而且还是些大嗓门,嚎得他想安心睡都睡不着。
众人都急得抓耳挠腮的,这孩子都昏了两天了,他们山寨里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哪能生什么病,更别说会有医生了,下山抓了一个回来,可是也不见治好,气得他们一脚就给踹下山了。
不止是因为他是肉票,得好好的护着,更是因为任哪个人见了唐念小脸通红,满脸难受又睁不开眼的模样后都忍不住的又是心软又是心疼。
而山下守在林宅附近的人也传来消息,林宇锡对于唐念的失踪很是焦急,并不像作假,大当家看着唐念烧的迷迷糊糊的样子,拍案决定,下山通知林宇锡,让他带钱来领人。
深夜,其他人都休息了,三当家的还坐在唐念的床边看着他烧得发红的小脸。“不用再担心了,你马上就能回家了,所以快醒来吧。”
见他没反应,他垂下眼帘,叹了声气,站起来,准备回房,却听见身后孩子嘟嘟囔囔的话语。
“锡,锡,不打针,,,不打针……”|
他脚步一顿,再抬起时已经变得沉重不堪。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转转眼珠子,却发现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嗓子也干燥难受,看到离炕边不远处的茶壶,他舔舔干燥的唇,费力的下炕,想去找水喝,可才踩到地上,就一阵眩晕,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外门站着的守卫。
守门的跑进来,见他迷迷糊糊倒在地上,一脸迷茫,似乎还不知道怎么了,呆呆的模样甚是可爱。守门的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来,重新坐在炕上。
“哎呀,这是咋啦?”
“我、我想喝水。”他一出声,才发生嗓子干得难受,声音也是闷闷的。
守门的又连忙去倒了杯水给他,见他小口小口的喝完了,又问还要不,见他点点头,索性就将茶壶端了过来。
他喝了四五杯水才缓过劲,嗓子才不那么难受。“我昏了几天了?”
“都两天啦,你感觉怎么样啊,还难不难受?”守门的一眼望去浓眉大眼,朴实憨厚,见到唐念这般细致的孩子不自觉的就放柔的声音。
他点点头,心下却苦闷,都两天了,锡都还没来找自己,果然么,自己只是个宠物罢了。
“唉,别担心,把你抓来我们都没恶意的,只要今天林宇锡把钱送来了,就放你了。”见他眉眼间说不出的伤心,守门的连忙细声安稳,心道,这孩子一眼望去就小怜怜的,又可爱,谁都不愿欺负他。
他一愣,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守门的,小声却又小心翼翼的问。“今天?他今天会来?”
“可不是嘛,刚才大当家的派人下山告诉他你在这里,他立马就来了,等不了多久就上山了。”守门的也是个实心眼的,看着唐念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立马就软了。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念头,锡来了!他没有不要自己!
可是一想到锡说还没有玩够自己,他又立马冷静下来,自嘲的笑自己,是锡还没有厌倦才来救自己的,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不知廉耻的开心。
可是既然决定如论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锡,他就知道自己必然得承受这些。
没过多久,三当家的进来了,见他又穿上来那天洗好的衣裳坐在炕上,脸上又是喜又是悲,有些愣住了,想到前厅那人中龙凤的男人,他一皱眉,走了上去。
“林宇锡来接你了。”
他听了一呆,随后就站起来,咬着下唇,将所有情绪都咬住,乖乖跟在三当家的后面。
接近大厅时,三当家的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认真道。“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帮你说服大哥,让他不接这单生意。”
他一愣,有些不明显三当家的意思,透过他的身侧,他似乎感受到前方林宇锡的气息。他摇摇头,先跨出步子,心下跳动不已,越是接近大厅就越是快窒息了,见到锡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满脑子乱糟糟的。
见他绝然的背影,三当家才暗骂自己是怎么了,这单生意若是做成了,全寨的Xiong-Di都不用做土匪了,分了钱都可以回家了。
站在大厅的后门口,透过大厅站满的人群抬眼看到那日思夜念的人,也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也同样看着自己,在见到自己第一眼后,似乎向前了一步,眼睛透着喜悦和紧张,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蛋蛋。
轻风吹过,他才发现脸上有些凉意,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了泪。
被人带到最前方,清楚的见到那对持着众人却丝毫不输一份气场的男人,他却发现自己眼泪流的跟快了,怎么都控制不了。
见到蛋蛋,见到他没有被绑,没有被欺负的样子,他一颗心才算落了地,又见他晶莹的泪水,他心中一疼,无边的愤怒。
将手中的大皮箱放在地上,对方立马跑出一个人,打开皮箱,见里面圆柱一条条的用红布包着,拿出其中一条扳开,一块块银元声音清脆的跑了出来,又拿出其中一个凑到嘴边一吹,又拿到耳边听声音,随后一脸开心的朝着大当家的点点头。
“把唐念还给我!”同时,林宇锡沉声道。
大当家的点点头,挡在唐念前方的人立马让开,病还没好,他又才起不久,巍颤颤的向前一步,就有倒下的趋势,林宇锡一见,连忙上前,将他拥进怀中,在他耳边低声的喊了一句。“蛋蛋。”
听到这一句,他却笑了,伸手抱住自己熟悉的脖颈,任由那人将自己抱起来,将头埋进他的肩窝,软软的唤了一声。“锡。”
紧紧抱住怀中失而复得的宝贝,见他还愿意和自己亲近,林宇锡已经大感庆幸,转过身,背对那群人,就忍不住凑上前,在他粉嫩嫩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见他依旧红了小脸,却不反抗自己,心中就越发高兴。
而后方,三当家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神一暗,又低下头不语。他是凤凰山的三当家,他必须为寨里的Xiong-Di着想,就算再怎么舍不得那精致的孩子,也必须舍他,换Xiong-Di们的富贵。
林宇锡抱着他走出房间,在他们对面跑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见他后,立马瞪大了眼,指着他喊道。“大当家的,我们……”还未说完,从后面追上来的人立马搂着他的脖子,锋利的匕首一动,那人便睁大了眼不动了。
而同一时间,林宇锡早从看见那人跑上来后第一时间就把唐念的眼睛给蒙住了。“怎么了?”愣愣的问道。
“没事。”他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一边示意那些人将尸体仍下山。
而屋子里的人愣了一秒后,纷纷举qiang对准林宇锡,和后面陆陆续续上来一身黑衣的男人们。
“林宇锡,你玩阴的?!”大当家的看见手下的人死在面前,立马怒了,在屋子里大声喊道。
他还在奇怪怎么一下子就出现这么多人,就被林宇锡抱着转过身去,看到屋里的人纷纷举qiang对着这边,立马吓傻了,紧紧的抱着林宇锡,不安的低声喊道。“锡。”
亲亲他的额头,见他害怕的样子心下一疼。“乖,不怕。”|又抬头对着对面的人冷笑一声,声音阴沉得可怕。“他是我林宇锡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你们绑了他,要多少钱我都给,就算要做金山银矿我眼睛都不会眨下,可是你们该就该在绑了他,让他受了苦,让我三天都见不到他!”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眼睛里的杀意已经明确的告诉众人,你们,该死!
众人一骇,见到他的背影都觉得莫名的发慌,随着林宇锡的离去,那些黑衣人也都跟着走了,以为只是林宇锡警告他们,都松了口气,全部人都发愣,有些缓不过神。
而林宇锡已经带着众人都离去了,狙击qiang的声音响起,屋里的人皆是一愣,又没发现谁受伤了,才不过一秒,林宇锡带来的箱子已经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连山下闻讯赶来的鹰司原都是一愣。
而另一边的唐念至今还围绕着林宇锡那句宝贝转,傻了眼,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的样子看得林宇锡心头一跳。刚才的话与其是说给那群土匪听得,还不是说是给怀中人听的。至于不能亲口对他说,他也怀着一份歉意,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停了脚步,让身后的人先离去,等都没了影,才将蛋蛋放下,随后用力的拥紧他,紧到想将他揉进骨血里。
他有些透不过气,却还是任由男人将自己抱紧,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熟悉带着狂烈的亲吻,紧紧密密,三天没见,他也想念,有些情动的回应,引得林宇锡更加猛烈的探索。
脚下一阵抖动,他迷迷糊糊的回过神,巨大的爆炸声让他害怕,以前就是这种爆炸声响起,让唐父炸伤腿。
推推身上犹未意尽的男人,看见他眼中熟悉的光芒,他羞红了脸,指了指身后,不安的偎进他的怀中。“锡,上面怎么了?”
在他看不见的上方,他眼睛一寒,再低头时已经柔和,“别怕,没事。”
山上的路不好走,林宇锡也不敢自负的抱着他,只得紧紧的拉着他的小手,走在他前面探路,遇到小坑小坡,就直接将他抱下来。
凤凰山被山上那群土匪占了后,也没修条路,凤凰山又陡,所以让那群土匪占了这么久,也没见那些人攻下。他们走惯了山路,对于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林宇锡他们两人都是出门坐车的人,没走过什么山路,所以走起来相当缓慢。
现下又是秋季,土路潮湿得紧,上坡容易下坡难。好几次连林宇锡脚下都打滑,更加不敢松开蛋蛋的手。
他病还没好,刚才醒来也清醒了会,可是现在脑袋有些不灵光了,昏昏沉沉的,林宇锡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见他小脸红扑扑的,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手心下的温度让他都心惊。
“蛋蛋,你发热了?”
“唔……恩……难受。”终于回到他身边了,他也软软的撒娇。
他立马心疼了,将他抱进怀中,暗骂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乖,到我背上来。”
说完就转过身半蹲下,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趴在自己身上,心中更是焦急。
他已经没多大力气抱住林宇锡了,脑袋越发的不灵光,只知道跟着林宇锡的指令抱着他的脖颈,不敢放手。背上背着蛋蛋,他也不敢走快了,一手托着他的臀,一手扶着旁边的树木支撑,稳稳当当的小心走着,不敢松弛半分,让蛋蛋受了苦。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哀嚎,一个人影从他们身边滚过,看样子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直到滚到前面的大树才停下。林宇锡连忙站定,警惕的盯着那人。刚才只让人炸了站在前院的人,莫不是还有人活着?
那人慢慢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抬头却发现是陈天忠,林宇锡眼神瞬间冷下来了。他是说怎么也找不到这人,没想到是逃到凤凰山来了,那如此一来,蛋蛋被绑架,必定少不了他的掺合。
而背后的唐念也发现了陈天忠,他一惊,浑身颤抖得厉害。
陈天忠也发现了林宇锡,立马也惊了,可一见林宇锡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还背着唐念,眼珠子一转,笑得奸诈。“哈哈,林宇锡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背的那小贱人已经被我上了,你还拿钱来赎他,真是傻蛋!”
他一听,连忙摇头,小声的在林宇锡耳边焦急道。“我没有。”
“乖,我知道。”背后的小身子扭动的迹象,林宇锡一惊,连忙两只手固定好,柔声安慰。再转过头时,眼睛已经一片阴冷。
“陈天忠,你现在最好快点消失在我面前,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满嘴喷粪!”后背就像背了一个小火炉,烫得他越发焦急,气急败坏的爆粗口。
陈天忠眼神也阴冷下来,想到自己从前所拥有的一切,美酒美男过得好不舒畅,可就是面前这个几近小了他两辈的年轻人,一夜之间就将他打入了地狱,低价收购了他的药厂,还派杀手想灭了他,让他几乎在上海混不下去,不管对林宇锡的怨恨还是嫉妒,这下见到他两只手都还腾不出来,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拿出一直别在腰间,趁前面大乱偷来割开绑住的绳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笑得可恶。“哼!现在最好是你少满嘴喷粪,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会让你睁着眼看到我上你那小宝贝的香艳样子,你最好别松手,这里一滚下去,可说不好会有我的好运气,不死可也得残!”
看着陈天忠越走越近,林宇锡面不改色,可心下已经有些慌了,陈天忠说的没错,他不能放手,蛋蛋现在病重,他绝对不能放他下来。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思索着如何在保证蛋蛋安全不跌落的情况下掏qiang,尽管一直想把蛋蛋保护得很好,可是现在迫不得已。
“锡。”陈天忠的走近,不光是让林宇锡焦急,背后的他更是责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不听话乱跑,就不会被抓来山上,让锡来救自己,还生着病,让锡受到威胁。
“乖,蛋蛋,别怕,闭上眼睛。”这上坡的篱笆路再不好走,可陈天忠也离他们不远,眼看着那副丑陋的嘴脸就要接近,林宇锡也只能做最后一搏。
单手拖住他的臀,脚下却不稳,只能用另一只手再次抱紧他,将他移到怀中,背对着陈天忠,将蛋蛋护在身前,快速的伸手向腰间的手qiang摸去,可是陈天忠一见他开始有了动作,立马扑了上来,嘴里叫着骂骂咧咧,叫着该死。
眼看那匕首就要落下,才被林宇锡抱进怀中,他就凭着本能,用最后的力气翻身扑在林宇锡身上,将自己暴露在匕首之下。
林宇锡几乎吓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眼前一花,身上又重了许多,他没时间多想,掏出的手qiang立马对准陈天忠,毫不犹豫的开qiang。
而陈天忠的匕首也已经落下,额头中间就开了朵花,向后倒去,受到斜坡的影响,再次滚落下去,这次却没了哀嚎。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而是身后的重量和闷哼,让他有些回不过神,直到背后没了重量,他才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才发现穿着一身军装的鹰司原抱着手臂坐在一边,脸色发白,手臂不断有鲜血冒出来。
“没事吧?”对于鹰司原的突然冒出,林宇锡也是惊奇,可他到底眼里只有蛋蛋一个。
他摇摇头,脑袋更加不灵光了,可还是记得琦兲帮自己挡了匕首。“锡,琦兲他受伤了。”
本想抱着他下山的,见他睁着烧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安的来回穿梭在自己和鹰司原之间,也只得无奈,将他固定好,又去鹰司原那里,用手帕在他右手臂手上的地方缠上,卯足了劲缠紧,眼神阴冷。“你够狠!”
若说鹰司原是突然冒出的,借林宇锡十个观音菩萨,他都不信,陈天忠在过来的时候他必定也在身后,看着陈天忠举着匕首过来却不帮忙,就算他经过特殊的训练,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掏qiang出来杀了陈天忠,也不足以为奇,可是你说鹰司原一个常年在战场的军人,他会没有时间掏qiang?反而在匕首落下之时才过来用身子挡住,哼!好一场苦肉计。
鹰司原眉头一皱没说话,反而看向坐在一边焦急的唐念,见他大眼睛水汪汪的,焦急担心自己的模样,好不可爱,嘴角轻扯。“为了他,我乐意。”
如不是蛋蛋还在后面,林宇锡早就一拳赏给他了。转身抱起已经昏昏沉沉的蛋蛋,没再看他一眼,在被qiang声引来的保镖护送下离去。而鹰司原带来的人也都赶了上来,看到受伤的鹰司原,也连忙搀着下去了。
到了山底,唐念也失去了意识,晕去之前还嘀咕。“锡,琦兲……”
林宇锡眉头一皱,抱着他坐进车里,从后视镜看着站在车后不远处被围绕的鹰司原,眼神深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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