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茂盛的树木将一方蓝天遮盖的密密实实的,外面明明还是阳光灿烂,日头高照,可是一到了里面就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了。
想到学的课文桃花源记,里面也是山内外两重天,不晓得这次探险,能否跟书里的那个武陵人一样碰到另一方世界。
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大家开始纷纷讨论会出现什么。
有仙女——这是典型的做白日梦型。
有一本武功秘籍——看多了武侠片。
有吸血鬼——大白天的,这鬼倒是够大胆。
有魔法石——还哈利波特了。
我们三个走在一起打头阵,冯一峰一边往上攀爬,一边问我们两个:“你说要是真有什么妖怪的话,第一句准备说什么?”
然喘了一口气,将问题直接抛给我:“小皓先讲。”
“说什么,什么都不说,直接跑。”我耸耸肩,印象中,妖怪大多长得奇形怪状的,要不三头六臂,要不就是五颜六色,遇到这么个吓人的东西还跟他说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会拿着这根金箍棒,大喊一声,齐天大圣在此!”冯一峰这么说着,居然真的挥舞着不知道从哪里捡过来的一根树干,上窜下跳,好不快活。
跟在后面的一干人被他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转眼之间,刚刚进山前涌起的严肃气氛彻底打散了。
然眯着眼睛,送他两个字——活宝。
走了一段的路,山路越加的崎岖,树木越加的茂盛,脚下树叶堆积的很厚,一脚踩上去唰唰作响,树木交叠着挡住了人的视线,往前看去,像是望不见头,又似乎再往里走就没有路了。树林静谧的仿佛从来没有生灵一般,可是偏偏不时地会有一些尖锐的叫声传来,有些刺耳也有些诡异;大家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直到最后,谁都不再说话,喘气的声音也似乎是刻意压低了。
天气很冷,每一个人都穿的很厚,像是熊一般,行动起来不是特别方便,时不时地有个小石子或者是树枝绊住,总能发出一些怪异的声响,弄得人心惶惶的。
我擦了一把汗,看着身边有些年岁的树木,那沧桑的印迹记载了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经历的变迁,看着脚下的泥土,不觉慢慢咽了口口水,往后看了看,大家都沉默着。咋咋呼呼的冯一峰也抿紧了唇。
该不会都觉得前头会有一只大妖怪,所以全身戒备了吧。
我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不信这些,或许那个学长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我想必定是有其他原因,而不是因为什么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然挨到我近前,手悄悄地伸到我手心处,有意搔了几下,我看过去,他收回手,冲我眨眨眼。
“我们还是回去吧。”有女生开始动摇了。
“才爬了一半吧,不是说好不要中途放弃。”这么反对的人眼神炯炯。
“可是~”
终于,大家还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意见,继续往前走。只是接下来的过程大家越发的安静了。
“我要回去!”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大呼小叫的声音,有些凄厉的感觉,我突然觉得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多半是人们自己想像的。
就好像现在,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却已经有人觉得可怕有人觉得出现了危险的吓人的东西了。
大家面面相觑,停在原地开始商量。
大刘很冷静地分析现在的情况,一部分人想返回,一部分人想继续。
“小耗子,你们怎么说?”
我看向然,然浅浅地勾了勾唇,跟我默契一笑:“我倒要看看。”
于是,我们三个留下了。
接下来,然提议大家轮流讲笑话或者唱歌。
大家都表示同意,如果继续这么安静的话,确实能够把人给憋死了。
大刘扯着嗓子:“刘然,既然是你提议的,那就你先吧。”
我们几个也跟着可劲地鼓起掌来。
然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我淘气。我偏过脸,不自觉的脸有些红。
“那我就不客气了。”然看了看四周,又朗声说,“既然没有女生在,咱们就讲点刺激的。”
大刘起哄着:“不会是有眼色的吧。”
“那要不要听啊。”
“听!”回答的是冯一峰,他见只是自己一个人响应,忙不迭地说,“你们这些虚伪的,别给我装纯。”
一伙儿顿时笑开了。
说实话,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聚在一块儿要么说游戏要么就是讲些笑话。
我开学到现在,多多少少的也听了一些,甚至有时候,自己也会讲一些,部分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好奇部分也是气氛的影响;不过,看然这么大喇喇的模样,还是有些佩服的。
然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我要讲的是个夜夜被人摸的故事。”他故意停了一下,上挑的桃花眼带着水色,四下扫来,很有种夺人心魄的销魂感觉。
耳边居然响起了吞口水的声音,我白了白冯一峰,这没出息的家伙,人还没开始讲,已经目不转睛,脸上飞红霞了。
然见大家都很认真的表情,开始抑扬顿挫地讲开,分明是的内容,却能被他讲的声情并茂,让人觉得好像是在看一幕很精彩的话剧一般。
鼠标说:我真惨呢,每天被人摸。
鼠标垫说:我最惨,被人压着摸。
机箱说:你们有我惨吗?每天被人按肚脐眼。
光驱说:我好惨,每天被人插。
软驱说:我更惨,现在都没人愿意了。
U盘说:谁有我惨?插完这边就去插那边,一不小心还会被感染。
主板:不要以为我被很多东西插会很爽,其实我最惨,他们插进来后一般就都不动了,那叫一个难受啊。
声卡:我插上主板不动不说还得整天叫。
插头转换器说:你们都别说了!唉!偶前面在插别人,后面还要被人插,到底谁最惨啊!
“诶,刘然啊,你说你是天天被怎么折腾啊?”大刘嬉笑着用调戏的口吻问着。
然苦着脸,长长地叹口气:“我倒是想被那么折腾啊,可是没人给我机会啊!”
一阵嘘声,我也给了他个白眼球。
“接下来谁上?”
大刘磨刀霍霍,跃跃欲试:“我来!”
“你们,你们看前面。”
最前面的冯一峰忽然怪叫起来,声音不是很高,可是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是有什么么?
还是,终于出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