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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72、我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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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在医院检查完后,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那些过程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他只知道“艾滋病”是一种没有办法治好的病,他就快死掉了。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周围的一切似乎和自己隔离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听不到行人谈笑的声音,他听不到汽车喧嚣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切换到了黑白,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快,他却静止住了,他眼神呆滞的四周环顾,仿佛他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开心、幸福、快乐已离他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害怕、担心。

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么多的人,怎么就是他了,滚烫滚烫的泪水流出眼眶,胃反复的绞痛着。他如果不在了,子冷要怎么办?他还没有爱够,他还想要爱。可是,他就快要死掉了,蹲在马路上,手按着胃,难受着。

这时,他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子冷打来的,他没有接听,他也没有挂断,湿漉漉的眼眶直盯着手机屏幕,一直到手机不在响起,他再也忍不住了,像孩子似的哭了出来,那一刻世界都崩溃了,他只觉得自己很难受。

他可以选择和子冷两个人一起去对抗这个世界,但是,他不忍心让子冷和自己一起去面对死亡;他可以选择和子冷两个人一起去面对幸福,但是,他不忍心让子冷和自己面对不幸。

爱情是自私的,所以我自私的不想要你和我一起难过了。

乔小一个人一直蹲在马路上,双眼红肿,在这期间,子冷不断的给自己打电话,乔小只是一直抱着手机,抽泣着,一直到手机关机再也不会响起。昏黄的路灯洒落在乔小脸上,交杂着眼角未被风干的泪水,只剩下悲伤。

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女主角难过悲伤的时候,男主角突然的就跑到女主角面前抱住她给她安慰。子冷没有出现,只是现在,天空中细密的雨水不断地大落在自己的发梢上,脸上不断的有雨水滑过,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可言。

乔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自己家门口,他没有敲门,坐在地上抱膝又哭了起来。

这时,刚从外面喝喜酒回来的张云芳和乔圣看到乔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地上,全身湿透,眼圈红肿了,眼睛还挂着泪水,面上的表情就像受了什么惊吓的孩子一样,两个人不禁慌了。

“你怎么回来了?”乔圣还是有些嘴硬的说道,虽然心里真的有些担心

“好了,先让孩子进去把衣服换了再说。”张云芳扶起乔小有些心疼的说道

现在她儿子满脸尽是悲伤,作为母亲的她时候感应到什么似的心中一阵酸楚的苦涩。

三个人坐在客厅,空气中充斥着凝重,没有哪个父母是可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的在一起的,他们当然也是不行的,看着今天的那一对新人,人家是在别人的欢呼喝彩中被祝福的,而如果他们的儿子跟了一个人男的在一起,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生活在阳光之下,他们会被唾弃声淹没而感到不幸。

“你想通了?我就说两个男的怎么会有什么爱情,迟早都是要分开的,他能给你什么?什么都不行!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别再给我乱搞一些事情。”乔圣看着乔小说道

“就是因为爱他才离开他的。”乔小满眼忧伤无力的说道

不能爱他,我想,这才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不幸。

“乔小。”张云芳制止道

“两个男的谈爱就是不要脸,你出去看看隔壁家的小张,人家和你一样的年纪,儿子都可以去打酱油了,人家有多幸福你没有看到嘛!”乔圣话越到后面语气越重

“人家的幸福我管不着,我的幸福别人又怎么能够体会呢。爸妈,对于我来说,我的爱情就是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会不听话的跳得很快,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会被他眼神中的那种魅力所吸引。别人再好,都不及有他。”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我们的爱又怎么是能用两三句话来说完的,如果可以,我会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因为爱你,我会把你的失落全部的变成我的难过。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乔圣拧紧眉头呵斥道

“我决定离开他了。”乔小绝望的说道

两个人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乔小,刚才他们还以为乔小又是来说服他们的,乔小这突然而来的话说得让他们一时不敢相信,以至于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回应乔小。

“那就好,那就好,回来就好。”张云芳脸上高兴欣慰的表情露出

“我今天去医院了?”

“好好的去医院干嘛?”张云芳问道

“之前我去献血了,今天去了医院。那个医生对我说,在我献血之前的那个人被查出了是艾滋病的携带者,而那天护士因为粗心拿错了那个人抽血的针头帮我抽血了,所以说很有可能我也感染上了艾滋病。”也许因为已经绝望了,也许因为眼泪流干了,也许因为麻木了,乔小说这段话的时候就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很淡漠。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愿意去接受乔小刚才说的话

“小,你刚才说的都是在跟爸妈开玩笑的是吧?”张云芳蹲在乔小前面,抓起乔小的手期盼的问道,她很希望乔小和她说是。可是,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乔小的手冷冰冰,他的手在颤抖,他很明显在害怕。她的孩子,她能够感受得到,泪水流出来了,滴在乔小冰冷的手上,很烫很烫。

“妈。”乔小忍不住的抱着张云芳痛哭了起来,一眨眼,眼泪全滴成线接力般的蔓延,泪水不断染湿睫毛,心好疼好疼。

张云芳这才知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乔小,她的孩子,她哭的很厉害很厉害。

一旁的乔圣也是一脸绝望崩溃的表情,这个男人,活了一辈子,宁愿流血也不流泪。他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在张云芳把乔小生出来的时候,那时自己要做爸爸了,他哭了。这一次,眼角两滴泪水滑过脸颊,走到两母子的面前,抱着他们两个。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乔小带着哭腔,内疚的说道

“傻孩子,咱们有病治病,会好的。别怕,爸妈在呢。”张云芳安抚道,她当然知道艾滋病是没有办法治的病,谁听到都害怕的病,只是心里再难过,也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

另一头的子冷,给西一欧他们几个电话了都打了个遍,可是就是没有乔小的半点消息。现在都快凌晨了,子冷满脸尽是焦急的拧着眉头看着手机,似乎在期待着乔小会给自己打电话。已经失去耐心的他,打车到乔小家楼下,望上去,看到整栋楼都已经全部熄灯了,看着乔小房间散发出微弱的灯光,和周围的漆黑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子冷来到乔小家门口前,靠着墙,单手插袋,拿出手机,再一次拨打了乔小的电话,寂静的夜里,铃声传到门外,一直到铃声消失,子冷眼眸子微微下沉,失落滑过他的眼角,乔小,为什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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