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站口出来的时候，母亲正在接站的人群里等候，盘起的发间洒出几缕碎发，脖子里铁锈红的围巾配着咖色的毛尼大衣，干练里显着几分年轻。

母亲很少下厨，左楚很小的时候就被扔给了姥姥照顾，没有小孩子的折磨，自然也比其他这个年纪的女人，看上去要年轻不少。

看见他出来，人群里的母亲笑着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拉杆箱，推着往前，左楚跟在身后。

“这半年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嗯，很好。”

“听你舅说，你交到了不少的新朋友。”

“嗯，是，他们，很好。”

“妈妈为你高兴。”

“谢谢妈妈。”

母子俩都有些生分的极力想挑起些温暖的感人场面，只是努力半天，却发现他们谁都不是这块儿料，只好放弃。

车子到家后，没开进车库，停在了门口。母子俩下车，左楚抢先从后备箱拎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我来吧！不重，您去开门。”

楚瑞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半年不见，好像跟走之前的样子一样，没什么改变。错觉么？对这个儿子，自己似乎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不管是身体的变化，还是心里的变化。

开了门后，左楚去自己的屋子收拾行李，母亲倒了杯水。

刚打开行李箱，正准备往衣柜里归置衣服的时候，母亲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

“小楚…妈妈”

“去吧！我知道了。”

手还停顿在行李箱里那件鹅黄色的毛衣上，左楚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听不出任何语气的简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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