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风,一夜之间吹遍大江南北,陆含谦朋友圈里的人几乎全知道了。
——陆少爷新找的对象虽然人好看,学历高,教养好,看着清冷病弱,但是脾气又烈又傲。
敢往陆少爷脸上泼酒,还敢拿酒瓶呼陆少爷脑袋。
陆含谦的秘书一面嗑着瓜子,一面斟酌,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给陆含谦打电话。天大的事,等明天上班再说。
昨晚陆含谦就近将林言直接从包厢抗到了楼上套房。
深黑色的落地窗帘严严实实挡住了所有外来光。到了早上十点,房间里还是昏沉沉的。
林言背朝陆含谦,陆含谦将林言搂在怀里,一手搭在他的腰上——
一种仿佛再亲密不过的姿态。
也只是仿佛。
十点半的时候,陆含谦朦朦胧胧睁开了眼。
他贴着林言□□光洁的脊背,林言两片瘦骨嶙峋的蝴蝶骨直愣愣地凸出来,硌的陆含谦微微发疼。
平时林言早上要去事务所,一向比陆含谦起得早。
像这样一觉睡醒,人还在怀里的机会不多,这让陆含谦今天从一早上醒来开始心情就不错。
他黏黏糊糊地搂着林言又闭眼懒了一会儿,十一点才被饿的不行,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早餐送上来。
“不要海鲜粥,”他用肩膀夹住手机,一面往房间外走,一面套上裤子:
“林......嗯,那什么海鲜会过敏。青菜的就行了吧......青菜要新鲜的,多泡一会儿,别农药还没洗干净。尽量快点送上来。”
陆含谦在套房外面的卫生间洗漱,怕吵到林言。
刷牙的时候想起来昨天林言的毛衣被扯坏了,又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去买几套新的。
花钱大方,背景惊人,年少有为,英俊多金......
陆含谦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审视着自己,几乎百思不得其解:
像自己这样的男人,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怎么偏偏就林言一副连看一眼都吝于给予的样子呢?
陆含谦叹了口气,低头时无意瞥见昨夜随手搁在洗手台上的那枚跳I蛋,动作微微一顿。
倘若林言驯从一点,听话一点,靠他那张脸,我会对他好到天上去,陆含谦在心里自嘲地想。
陆含谦洗漱完再进房间的时候,林言已经起床了。
“我让人给你送新的过来了。”
陆含谦靠在门框上,看着林言从地上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李楠一会儿就到。”
然而林言看也不看他,仿佛根本没看到陆含谦这个人。
置若罔闻地照旧把衣服一件件抱到怀里,往洗手间走。
“你要干嘛?”陆含谦看着他,蹙眉:“你要跑卫生间去穿衣服?”
陆含谦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觉得我像个变态吗?……林言,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陆含谦往林言走过去,想抓住他。
但林言在他前一秒钻进了洗手间,甚至在陆少爷面前“咔哒”一声——落了锁。
“.......”
陆含谦几乎要被气的半死,狠狠抬起脚,咬牙切齿地在门上踹了一脚:
“行啊,你他妈躲!看你出来,老子照样再给你扒个干净!”
4.第四章
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被扯走了线,林言没有办法,只得在衬衫外面直接套上风衣。
——那是一件米白色的及膝长风衣,非常修身。
林言穿上的时候,显得清秀而优雅,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有着良好教养与出身的男生。
每回陆含谦看他穿这件衣服,那身段几乎让他根本无法挪开眼睛。
却又只得暗自忍着,根本不敢让林言发现。
——因为所有陆含谦表示过喜欢的衣服,围巾,香水,林言都不会再用第二次。
陆含谦甚至怀疑,他那样不肯放过自己的手,大概也和自己说过第一次见到林言,是他在弹钢琴的时候有关系。
他憎恶着一切可能会让陆含谦更喜欢自己的东西,就像“爱屋及乌”,只不过到了陆含谦身上,就是完全相反的了。
想到这些,陆含谦夹着香烟的手就止不住用力收紧,指骨都捏的青白,香烟被揉皱,烟草掉出来落到他衣服上。
“你今天要出门?”
林言从洗手间出来,陆含谦看着他问。
他半靠在床头,淡淡垂着眼,手里慢慢揉着那只已经烂掉了的香烟,仿佛漫不经意问:“去哪儿?”
见他这副样子,林言蹙了蹙眉。
陆含谦总是喜怒无常,林言有点怕他又突然发难。
“接了个案子,去见委托人。”
陆含谦点点头:“几点回来,那委托人男的女的?”
“......”林言不想回答他,抬脚就走。
“下个星期四,是情人节。”
陆含谦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你早点回来。”
林言想也不想说:“我要加班。”
“你怎么总要加班?”
陆含谦蓦然抬头,盯着林言,轻笑了一声:“我过生日你加班,你过生日也加班,七夕加班,情人节还加班......你加班的时间怎么都这么赶巧?”
因为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所以即使没有事也加班。
林言在心里说。
但他到底也没有宣之于口。
依照他对陆含谦的了解,如果真的说出来,指不定会刺激现在就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陆含谦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只蹙了蹙眉,抿着唇,什么都没有说。
“......你就等着哪一天我把你事务所拆了,告诉全律师界让你一桩案子不准接吧。”
陆含谦兀地在林言身后开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冷道:“给你整天关在老子的别墅里,哪儿也不准去就好了!”
然而房外“哐当”一声,回应陆含谦的是林言摔门离开的撞击声。
陆含谦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猛地抓起手边特地叫人送上来,林言却动都没动过的青菜粥用力往墙壁上一掷——
“刺啦”一声,碟子摔在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