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刺痛传达到了脑部神经,耳旁似乎还能听见血液缓缓滴下的“滴滴”声。有点认命的闭上眼,却猛地听见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有人大声的唤着他。
“尘儿!”………
然后,那已经嵌入血肉的刀不知为何,“倏“地移开。
失去了钳制,珞尘睁开眼,手捂着不断泣血的伤处,却看见那女子却好似发现目标地转过了身子,偏着头,捎带茫然的打量着这位外来入侵者,而后,嘴角,发出了“咝咝”的怪笑声,犹如发现了新猎物一般。却没有立马行动。
珞尘抬高了头,看见了凤朝歌着急的站在门口,眼中望着自己得大惊失色,在确认那人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后,心便放下了。弯弯嘴角,抱以一个安危的笑容,说道:“我没事,你放心。”
只是那半边白衫都浸了血色的模样,看在凤朝歌眼中,哪有半分没事的模样,转头,望向女子的眼眸燃起了滔天的怒意。
而在那眸光注视下,那女子似乎享受到了莫大的乐趣一般,扯开的嘴角弯到了极致,显得那张本事清秀的脸,霎时变得万分恐怖狰狞,佝偻着身子,低垂着手,魍魉一般,身子一闪,挥舞着匕首,便朝凤朝歌奔去。
女子的身手快如闪电,匕首的寒光激素的接连成一条线,而凤朝歌轻功卓越,竟是毫不费力的躲过了一切攻击,只是那微皱的眉头却是显得越来越不耐烦。
珞尘担忧的注视着缠斗中的俩人,突然发现了凤朝歌右袖下骤闪的银光,在望见男子眼中骤现的杀意时,突然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眼中,闪过女子那嗜血的魔瞳中沉沦的痛苦与悲哀。
“朝歌,不要,她是无辜的!”这声阻止成功的分散了凤朝歌的注意,本是正中女子心门的凰宇剑偏向一旁,从腰侧划过,溅起了一行血花。而那女子吃痛的低吼一声,将匕首向男子扔去,便趁着凤朝歌分神之际,从窗口逃窜出去,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凤朝歌也来不及顾及这些,连忙走到珞尘身旁,将青年抱在怀中,封住了颈动脉的位,止住了血,颤动的手显示出了男子内心的不平静。而珞尘自是也感觉到的,安慰的伸出手抚摸上了男子的左脸,温柔的说道:“不碍事的,幸好你来得及时,伤口也不深………”
“住口!”蓦地紧紧抱住了怀中由于这一声拔高的回绝而显得惊愕的青年,凤朝歌喃喃说道:“你不知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吓得心都快停止了,你居然还和我说你没事,还记得么,我向你承诺过,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心间一跳,听完这番话后,不自主的抬起手环住了男子的背,轻轻点了下头,回答道:“嗯,以后我会尽量好好保护自己。”
将珞尘微微推开至刚好面面相对的距离,刚好能望见彼此同是深情的深邃瞳眸,虽然表情仍然严肃,确是万分轻柔地印上了青年有点苍白的唇。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你知道的,我会心疼。”将青年打横抱而起,温柔的放在了床上,便出门将林清唤了进来。
点燃了放置在桌子上的煤油灯,昏黄的灯火摇曳着,林清扳着一张面孔,有些失魂的给珞尘进行了清理,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中,眉头都是敛着的,神色也苍白的紧。看着这样反差的林清,珞尘不免在意的问道:“林兄,出了什么事了么,今天出去又有什么发现?”却见林清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同朝兄去了北边的山看了下,只是稍微进去便发现好多树木上有”噬心蛊”的虫卵,数量之多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更不用说是成虫的数量。而且据那些近卫的情报而言,那山上不仅有“噬心蛊”,而且布了阵法,很难进入。恐怕是人恶意所为。我取了些虫蛊的卵回来,早些研究出防御它的药,才好去破了阵法,探个究竟。”
“那林兄你觉得养这些虫蛊,布阵法的人可能是谁?”
“哎………”将擦拭的药布放在桌上,林清再次叹了口气回到:“具体什么都还不清楚,唯一了解的,便是与那群新兴的山贼有关。”握住纱布的手紧紧的握住,身体显得过分的僵硬,望了望门外,林清转过头朝珞尘说道:“小尘,这镇子上的事情比我预想的还复杂,刚才玲儿的事情朝兄已经告诉我了,然后我发现,她中的应该不是”噬心蛊”而是一种更为恶毒的蛊毒“摄魂蛊”……而林大婶,已经被玲儿杀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话说到这儿已然有些艰难,林清确是走到了床畔,伸手抚上了珞尘的头,如慈兄般地说道“小尘………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危。”
而躺在床上的青年亦是突然意识到林清身上透露的反常和悲伤是从何而来,伸手握住了男子的手,“林兄,节哀顺变,不过你放心,朝宇我们一定能寻回他,我们大家都会安然无恙,也一定能够查明真相。”望向林清的眼眸中温柔却是坚定。
林清看见青年这般眼神,先是惊愕,而后却荡起了一抹微笑,反握住珞尘的手,男子缓缓说道:“小尘,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何这么一个柔弱不堪,陷入绝境的孩子,却能给人一种希冀与救赎之感,所以,我救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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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外楼道的尽头,一袭黑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在紫衣男子的身前,声音平静而无一丝情感“王爷,夜羽被奸人所诱,擅离职守,导致珞尘公子受伤,有负主意,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