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牡丹和郎丽云迎着习习的凉风,踏着清清的朝露,像三个快乐的天使,在曙光的照耀下前进。她们今天的日程安排得很紧,既要看望梅家人,又要访问王小凤,还要探视王大梅。路程较远,她们尽可能地早点起床。芍药听说靠山街上国营食堂的糊辣汤做得不错,坚持不在家里吃饭。周香莲把兜里的钱腾净,让芍药带上。
走了一程又一程,越过一村又一村,徜徉于纤纤薄雾,置身于嫋嫋炊烟,芍药仿佛闻到糊辣汤浓浓的香味,咀嚼着撒在锅盔馍上的炕得焦黄黄的芝麻粒。她拉开脚步,催牡丹和丽云快走。牡丹和丽云却停下脚步,往沟那边张望。她顺着她们看的方向,把目光投过去。她被惊了一跳:在水沟的那边,在一棵老杨树的下面,有一团荒草,荒草下有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在轻轻蠕动。芍药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门。她感到有一种憋气的恐惧,脸色煞白,看看郎丽云和牡丹,再看看那儿。
牡丹和丽云犹豫很长一阵子,最后,两人相互点点头,又向芍药招招手,芍药向她们靠拢过去。牡丹和丽云扶着一棵小树下了沟,又抓着沟沿上的草根往沟那边爬,脚下蹬出松软的冻土,留下一个个很深的脚窝。
芍药见她们翻过了沟,也顺着她们的脚印翻到了那边。
郎丽云找来一根细长的树枝,慢慢扒开浮草,下面逐渐露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满头乱发,长若箕尾,胡茬儿像毡片一样贴在脸上,眼瘀得像两只灯泡,双目紧闭,口角流出的白沫和粘痰像丝丝缕缕,让人分辨不出真面孔。他的四肢蜷缩在一起,胳膊、腿被冻得僵硬,嘴里呼出微弱的白气,证明他尚有生命。他衣着单薄,小夹袄片片拉拉,遮不全上身,下面的棉裤褪到胯下,一把碎草叶盖往那狰狞险恶的地方。走近他时,郎丽云她们又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郎丽云把脸埋开,用手摸摸那人的脉搏,他的脉搏极不正常,弦浮细数,婉若游丝。牡丹避开那人的正面,退到他背后,叫芍药把他的下身搬离地面,自己用手把他的裤子提在腰间。芍药把鼻子捏了捏说:“臊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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