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被高冠束起,凤眼微眯,剑眉上挑,薄唇紧抿,手中捏着的琉璃夜光杯轻晃。烟雾袅袅,前方有几位扭着腰肢,咬着贝齿一脸挑逗的歌倌。
不屑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一杯酒猛灌入喉咙,有些青绿的酒液甚至从嘴角划下,滑过喉结,渐渐没入衣领。
“莫非魔王又不死心?又叫你们来献媚于我?”睥睨着低处的歌倌,挑眉质问。
惊恐的看着男人手上萦绕着的魔气,歌倌们齐齐跪下:“求总护法饶婢子们一命!”
“哼。”一挥衣袖,碍眼的人们总算离开了这大殿。雾气散净,恢宏的大殿显得冷冷清清。
不知何时,自己便在这魔界之中了,莫名其妙,就当了魔界总护法,像是记忆被生生剜去了一大块,脑子里空落落。
自己魔力强横,在这魔界呆了几年,倒是有些威望。
今天,还有一个宴饮,自己要随着於渊一同前去,保护魔王安全。
魔界正殿。”於渊,又找些小妖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无聊至极。”
於渊仰在榻上,眯着一双桃花眼,悄然生姿:“本王费心弄一些美人,舍不得自己享用,予沂护法玩乐,沂护法非但不谢恩,却来怪罪本王,真真是使人伤心啊。”说罢以袖掩面,泫然欲泣。
沂临走近,却笑了:“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这等俗人,自从尝了魔尊的滋味儿,便是俗物都入不了口了。”
於渊身子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咯咯的娇笑:“我予沂护法的美人中,有一绝色,名唤桃芷,那肌肤吹弹可破,顾盼生姿……”
魔王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有一只手攀了上来,四处勾火。
於渊灵活一滚,躲开沂临:“总护法怎可对本王行这轻薄之事?快住手!”
沂临也不反驳,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於渊唇角:“本护法谨遵魔王法令,总护法沂临先行告退。”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於渊嘴角泛起一个苦笑,喃喃到:“若是你忆起所有,只怕我脱光跪在你面前,你都不会碰我一根手指。”
宴会。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丝竹乐笙一刻不停。宴会中竟混进仙人,甚至还有反叛的魔兵,不消片刻,整个宴会上的魔或仙,一片混乱。
早料到这是一场鸿门宴,於渊凄凄惨惨,满身伤痕,支着残破的魔剑半跪在沂临前面:“我以魔王於渊的名义,归顺仙界。”
沂临轻轻一笑,依然是旧日的俊逸无双:“於渊,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贴近於渊耳廓,用恰如情人呢喃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你的酷刑刚刚开始,我的魔王大人。”
於渊再也支撑不住,嘴角逸出紫红的魔血,淌过紫红的王袍,於渊失去了意识。
一队白衣仙兵跪在沂临面前:“二皇子,魔兵已经全军覆没,仙界大胜!”
沂临面上并无波动:“嗯。”
伸手横抱起昏死在地上的紫红色身影,一个闪身,便了无踪迹。
留下一队仙兵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