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林一愣:“什么?”然后拿回来看看,只能承认弄巧成拙,“我也不知道,我没注意。应该不是我干的吧?”
说完还很游移地回忆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对,不是我,你可别冤枉了我。
女人气也气不起来,只是看着他若有所思。
女人若有所思的时候总是很可怕的,不需要理智就能用敏感的第五感摸出一条来龙去脉,让一切科学理性集体跪拜。她抢过来拨了一号键,屏幕显示拨出段榕,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段榕在对面阴森森不说话。
女人也不说话,静静地耗着。女人能跟顾东林耗上十年,当然不会没有耐性。顾东林一直觉得他的女人是个非常深沉的角色,怎么都摸不太明白的感觉,这种时候尤其如是。
段榕却很失态。顾东林其实心里很明白的,段榕的脾气有点暴躁,远不及他表面的风度翩翩春风化雨。他是装出来的。没有一个真正深沉似水的人会如此粗疏地冒进。而一旦他演不好自己的角色,顾东林就觉得他逾矩。每个人一出现在他生命里,他就会给他们以固定的角色,他可以通融地决定升级或降级,标尺在他心里。这看似非常圆融公平,其实残酷得要命。老实说,女人现在也让他觉得逾矩,但是他是愿意宠她的。
段榕没过多久就在那头低问:“不就是一个吻么?至于么?”
虽然不是外放,说得也不甚大声,但现下的手机都有这毛病,听着声儿大。顾东林坐在对面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毛骨悚然,还很有点莫名其妙,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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