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危了,他想看你一眼。”寇臣擅自闯入了他和周期两个人的家中,只留下了这句话。
换来的是寇淮久久的沉默。寇臣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他没有阻止他,而是留下时间给他自己仔细斟酌。
寇淮不知道他该不该去见这个名为“父亲”的人。他从出生为止就没有见过这个人,关于对他的印象实在寥寥无几。如果忆起,他只能忆起自己的母亲坐在圆木桌旁点着一支红烛,日日等待的背影。
她始终没有等来这个绝情的男人。只留下孤独的寇淮和绵长的恨意。
他想起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年仅十三岁的他,跪在在白馆的门口,乞求这个男人来看她最后一眼。
屋外雷声轰鸣,她不停地咳血,目光已经涣散的盯着红烛燃烧,却仍然抓着男人送给她的玉佩,一直到死,都不肯松手。
这是寇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人低头。他被暴雨淋得浑身湿透,他痛苦的在暴雨中怒吼,屋内点着明灯的男人,却在莺歌燕舞之中享乐。
而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说想见他?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想见他,也许是因为临死前的心血来潮,也许是想要赎罪。
寇淮是绝对不相信寇淮“生而为臣”的言论。他不相信这个在母亲病死前都不肯见他一样的男人,是为了保护他们才离开的。他更相信这是寇臣一时阻拦他的借口,或者是名为父亲的东西冠冕堂皇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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