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削了，你连果核都快削完了，苹果怎么吃？”林可伸出手，轻易就夺走约书亚手中的小刀……望着手中随随便便学好的苹果先是一愣，随即苦笑：“是有多心不在焉啊。”言罢，看看自己手上骇人的针眼，不动声色地抿抿唇，将手藏回被子里。

约书亚将果核丢入垃圾箱中，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整个人倒座在病床旁的沙发中，不语。

林可见人双眼中，血丝都隐约布满除却眼眸之外的部位，猛然想起人从昨半夜送他到医院直忙乎到现在都直没睡，包括白在内也直像个傻瓜样挺立在医院大门正中央玩深情懊悔——而正是自己，让人的努力在最后功亏篑。

吸口气，不上是什么复杂的心情，林可假装撩撩头发，借势勾勾唇角。顿顿，眯眯眼，温和笑道：“看上他什么了呢？”

……原本就是个替身，结果现在正主的表白因为替身的原因被义正言辞地拒绝，种事，还真是失败得很彻底。

“你觉得我看上他什么？”约书亚反问，那语气郁闷得几乎能滴出水。

“他看上去挺没脑子的，要论外表，觉得貌似还赢些。”林可耸耸肩毫不害臊，想想又补充，“不过谁知道染上玩意能变成什么样呢。”

“……你调查他。”约书亚闻言立刻警惕地坐起身，望向林可，眉皱起来，用的是陈述句。

“霍拉格尔。”林可纠正。

约书亚顿顿，低咒声，躺倒回去，半晌，道：“他和不样。”

林可挑眉，等待下文。

“开始确实是觉得他像才把他带回去，必须承认。但是后来，发现他跟除同样来自朝，其他的其实都不样，非常不样……追求完美，过程也是结局也是，但是他却不在乎，”约书亚低沉笑笑，“他就在乎那部该死的破相机能不能吐出优秀的作品。”

……

“以前我们还在起的时候，你受委屈总是会哭闹着第时间告诉我，让我哄劝。但是他不同，受委屈他就变扭地装作不在乎，然后用诡异的行为感染得连周围都变得不自在起来，除非我发现，不然他辈子也不会张嘴。”就像次样，逼急就逃跑，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倒没关系，反正逃到涯海角也翻不出他的手心，姑且当做……恩，‎​‎情‎‍­‌‍趣‎‎‍​‌。

“幼稚。”林可淡淡地下结论，“没想到么几年不见你的口味变得这么变态了，喜欢跟在个小屁孩后面收拾烂摊子？”

“……他是有些幼稚。”约书亚同意地头，想起什么似的，眼中稍变柔和，下秒却变成嘲讽，偏头望向坐在床上的人，“可是他却做到他们做不到的。”

“他们？”被忽然带入第三人称，林可不满地嘟囔。

“在他们眼里，一个黑手dang家族的首领，又或者是未来继承人，代表的是什么？”

“……”被忽然那么问，林可稍稍有些意外，望约书亚眼，发现后者并没有在看他，似乎毫不关心他的答案，想想，决定还是给出真实的答案：“财力，权利。”

“没错，这么想完全没错。”约书亚重新坐起来，疲惫地按按双眼间，似乎准备认真地谈谈，“作为他们的情人身份的时候，也觉得予以些给他们并没有什么错……好，知道他们同样也是喜欢本身的（水仙……），还没老到连小把戏都看不出来。是，既然是喜欢的，又欣赏的情人关系，那么些东西给予他们，理所当然。”

……

“不想问‘如果有天我失去一切还会有多少人愿意留在我身边’样不自信而愚蠢的问题，只想问，们之中又有多少人，做好为而死的准备？”

随着约书亚的问题最后个单词的落下，林可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他已经知道接下来约书亚要什么。

果然……

“当年，比克尔家族绑架，要求换莫拉克家族些‘小资料’的时候，做出拒绝的选择。我想，就在几个月前，面对霍拉格尔那个人渣，我的回答还是样的。”此时，约书亚的表情显得前所未有的严肃，那样紧迫的压力让任何人都不自觉地矮下头来。

“同样的情况下，在事情完结之后，他们选择离开。就此事上，我对他确实有所亏欠，所以当时甚至让解莫拉克家族众多秘密的就这么离开，甚至给他大笔足以让好好过完下半辈子的财富，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换来的，即使不是自愿，但他应有所得。”约书亚微微笑，林可却觉得毛骨悚然。

“而莫岛那个不着调的人，虽然在霍拉格尔面前不太给我留面子，但是当把他接回莫拉克大宅的时候，他所做的不是收拾行李立刻走人，只是很长段时间没有给我好脸色，仅此而已。”

“所以……？”林可提高声音，诧异并觉得不可理喻。

“所以，这就是不同。你们赢得财富，他赢得……的尊重。”约书亚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茶几，忽然停顿下来，抬眼望向林可，给出最后的结论。

“尊重和感情能是一回事？”后者瞪大眼，“脑子烧坏——”话半却被沙发上忽然站起身的人打断——“一个人，如若能以情人的身份将生命权放进对方手里，那我有什么理由不爱上他？”

爱情不过就是尊重和信任的双重叠加同义词罢。

“他——”

“该离开。”约书亚低头看看表。

“不……别走——”

“林可，好好在养病，切费用都不用担心。但是其他方面的，”走到门口，手已经搭在房门锁上的约书亚微微垂眼，看不透感情，“我已经不欠你什么。”

“约书亚！！！！”

“和霍拉格尔的小把戏在面前显得无比稚嫩，爱人为此吃醋得离家出走，陪们玩到里，已经仁至义尽……算是对么精心费力演出的……小小回报。”

林可脸色刷的下变得苍白，有些许被识破窘迫有些无措，在约书亚眼看就要彻底离开的那刻，忽然从床上站起来拔掉身上注射的针头，贯的冷静和柔和形象不在，狼狈急迫地滚爬到窗户边把推开——

“约书亚?莫拉克！！！你再往前迈步，我就立刻跳下去！！要知道……知道！！谁稀罕什么鬼权利那几个臭钱！！我只是……我只是想要——”

“够了。”约书亚微微侧身回头打断，苍蓝的眸中无丝感情，他轻轻地咧嘴，扯开抹笑容——

“你有本事，就跳啊。”

林可惊愕地瞪大双眼双唇微启，指尖流通至心脏的血液都变得冰凉，最后脱力地跌坐在地。

那刻，他仿佛看见来自地狱的恶魔的狰狞微笑。

才是真正的约书亚?莫拉克。在莫拉克家族之中，地位不可撼动的绝对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