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宫中有轿辇来接,百里婧上了轿,跟着司徒皇后一起去往城郊崤山的凌云寺。木莲也随百里婧一同去了,偏院顿时便安静下来,再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入。
远山松了口气,在给墨问端上熬好的药时,忍不住叹道:“主子,祸害总算是走了,这下主子晚上歇息都能踏实点了。”
墨问未言语,执起汤勺舀了一口药汁喝了下去,傻瓜三天不在,他确实是自由多了,在这偏院中行动再不必遮掩什么,也无须装作弱不禁风,只是……
第一夜没睡着。他没在意。
却不想,第二夜还是如此。
晚上躺在床上休息时,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伸手摸过去空空落落的,他倒觉得有点不习惯。在一起才睡了多少天啊,总共也不到十天,她睡到酣处,大手大脚地张开,腿架在他身上,他不趁机动她已经算不错了,是个正常人都忍不了。
然而,人就是容易养成习惯的贱骨头,第一天她的腿架上来,他恨不得拿手掰开,第十天,她人走了,他无论侧卧还是平躺都无法入睡,身边没温度,枕边没呼吸声,身上也没她那不规矩的腿的重量。
随手一模,摸到了枕边的深海血珀哨子,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地瞧着,活了二十四年,何曾有过如此惦记一个人的时候?夜都深了,还没有睡意。
索性翻身下了床,开了房门,走到小屋前,看空中那轮将圆的月亮,发出朦朦胧胧的光芒,它周围的云划出一道道四散的白色的线,直至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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