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从前的恶劣性子,他这会儿真想冲她们师姐妹二人畅快地喊一句,“都别再哭哭啼啼凄凄惋惋的了,鹿台山都没了,你们从此只管活在悼念里头吧!”
但是,他理性尚存,忍了又忍,他不能跟她置气,一置气满盘皆输,有人巴不得他把老底掀出来。于是,墨问像是丝毫不知她情绪低落似的,捞起她的一只手,捏了捏,唤回她的注意力。
然而,当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他的身上时,墨问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理解了当初在法华寺内,司徒赫因担心她难过而做出的种种遮遮掩掩的可笑举动,似乎只要瞒住了她,一切发生过的事便通通不存在了,自欺,欺人。
鹿台山,鹿台山……
好在,她正被禁足,那这消息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她这里,待她知晓时,怕已是十日之后了。
“太阳大,进去吧。”他写下这几个无力的字眼,跟白纸黑字的削薄一般苍白,全然不能给予她抚慰。
他的妻听话地跟他回去,她不拒绝他,若搁在平日,墨问会高兴,可这一刻却让墨问越发烦躁,像有无数个太阳正在头顶处烤着他。他渴望瞧见她的生气,他不需要一个言听计从全都依了他的傀儡。这本不该是她的性子。
……
消息总会传开,只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而搜集情报的探子也各有各的消息。
刚入夜,百里落派去鹿台山的人回来了,听罢那人的陈述,百里落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蹙眉道:“你说什么?!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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