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店,刘笑随便找个借口走掉了,只留下张才和端木面面相觑。
端木眯了眯桃花眼,笑得倒像个狐狸,问道:“你就是笑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十分刻意地咬重了青梅两个字。
张才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哈,你不用带这么强烈的敌意,我对笑笑可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想法,再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端木拿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这世界上根本没你们那么多同志好吧。
张才不说话,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端木拿着高脚杯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心里却闪过一丝赞叹,这小子看着年龄不大,但已经很有气势了。
他慢吞吞地放下杯子,一本正经地与张才对视,“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才见他终于正经了些,也单刀直入:“我要他现在的住址。”
端木诧异,显然没想到这人这么直白,倒一点也不像刘笑说得那般犹豫不决,他向后靠了靠椅背,问:“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次项目开发,我让一成利给你。”张才直接抛下诱饵。
端木内心感叹,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花起钱来就是大手大脚,可是,“你以为我会为了钱出卖朋友?”
“我没有让你出卖朋友,我只想要一个住址而已。”
唉,端木感叹,“其实你本来可以轻易弄到他的住址,不是么?”
张才摇摇头,“那些手段我不会用在笑笑身上。”就像即便一个人等待很久,他也不会派人去调查笑笑的生活,他会等着笑笑愿意归来的那一天。
端木却冷笑,“就是你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才会让他离开这么久吧。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么,给予爱人最大的尊重?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个白痴!”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连什么意思都不懂,说你是白痴都是在抬举你。”端木冷冷瞥了他一眼,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开玩笑,“我问你,如果笑笑一辈子都不回来,你怎么办,等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去找他?”
张才彻底愣住。
“三年前你让他一个人背负着一切远离故土,他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难过到几乎选择自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想要像圣者一样等待么,然后标榜着自己的纯洁爱情?”端木说着,愈发愤怒起来,“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太过懦弱。”
张才失神地望着他,端木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到,脑海里只是在回响着那句他选择了自尽,笑笑自尽过么,因为他么,他到底是有多么难过才会做出那样一种选择?心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伴随而来的,是更大的不安,笑笑曾经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如果噩梦成真的话,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笑笑,再也看不到他明媚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他亲切地喊一声“才子哥哥”?
张才猛地起身,椅子因为他剧烈地动作而向后倒去,他紧紧捉住端木的衣领,发狠地问:“笑笑住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端木摇摇头,“你这是打算用暴力威胁我吗?”
张才抑制住想要给他一拳的冲动,狠狠摇晃着他,“你说不说?”
“哎哎,你轻点儿,”端木被他摇的头晕目眩,“我说什么啊,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看着张才脸上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是真的,他确实没告诉我他住在哪里,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外面,他每天就和独行侠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张才眼神微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将端木摔在椅子上,转身离开。
留下的端木无奈地揉着脖子,“唉唉,笑笑啊,这次你可害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