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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内忧外患之封将出征 寻花问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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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笙是来花楼办正事儿,可不是来喝花酒享艳福的。只是俞平打探到的信息里,并未说起那人到这花楼里,每次见的都是幽梦一人。

呵,该说自己误打误撞呢?还是该说自己运气好!

“幽梦呢?本公子只要幽梦,去,把人给我找来!”楼道上,有个中低音在不满地大声嚷道。

“我说了幽梦今日有贵客了,公子您就换别的姑娘成不?”老鸨无奈的声音。

“想来是幽梦姑娘的常客到了,在下就不夺人所爱了,我看姑娘还是……”兀笙的话音未完,房门就被推开了。

四目相对,兀笙还在诧异那人的眼熟,另一人却抽出腰间软剑刺了过来。

“公子小心!”幽梦挡在兀笙身前,完全出于本能。

兀笙和举剑的人都因幽梦的举动而一滞,剑尖及时收住,只在幽梦的肩头刺进很小一段,但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说,已经很痛了。

兀笙单手搂了幽梦,另一只手劈开那人的剑。

“你我不过初次见面,为何痛下杀手?误伤了幽梦姑娘,恐怕也不是你的本意吧?”兀笙点了幽梦肩上的穴道,用手捂住那里的伤口。

“哼,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耐我何?”晨黎挑眉,将软件重新收入腰间,伤了幽梦确实不是她的本意。

女扮男装混迹在桐城的风月场所,并有意无意打听菩桑国使臣的事情,就是要引起朝廷注意,好让他们派人来。不料看到来人的面目时,竟然一时间愤怒到失去理性。

她不希望这个人是杀害他王兄的刽子手,但这个人偏偏是追拿过他们的人。

“我不会把你如何,但若幽梦姑娘想报这一剑之仇,我很乐意为‍‍‌美‌‌‍­‎人‌‍­效劳。”兀笙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充满了柔情。

幽梦正好抬头迎上那人的目光,只一眼,她觉得什么都值了。

“幽梦这几日都是陪我的,我气不过才失手伤了她。幽梦,你不会怪我吧?”晨黎利用这个女子不假,但相处的怜惜之情是真。

“让两位公子起误会,是幽梦的过错,这一剑权当是幽梦向二位赔罪了。”弱不禁风的幽梦唇色发白。

“嘘,先替你治伤要紧。”既然做戏,那就要做足了。

兀笙扶着幽梦到贵妃榻躺下,自怀中拿出一瓶疗效极佳的金创药。不顾幽梦和另外一人的想法,直接撕开衣料,将药粉撒在伤口处。

幽梦虽也是接客的姑娘,可第一眼她就对兀笙有了与普通客人不一样的情愫。所以她刚才会奋不顾身为他挡剑,所以这会儿自己的衣服被他撕开,脸就发起烫来。

好一个风流成性的炙兖狗官,晨黎在心中不屑。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软,该让那同样可恶的格森毒死他,说不定她的大王兄就不会死于非命了!

“还好伤口不大也不深,这药你留着,每日早晚各换一次药,别碰水,三日便可痊愈。”唉,药王送的各种精品良药,就被兀笙如此随意地拿来献殷勤。

“你们俩走吧,有钱老娘我也不要了!”幽梦受伤,不便接客。兀笙和晨黎被老鸨不留情面地给轰了出去。

幽梦是老鸨喜爱的姑娘之一,有人大打出手伤了她的姑娘,当然来气。

兀笙和晨黎被赶出花楼倒也不气,双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阁下是想继续切磋武艺,还是换个地方来壶酒暖暖身?”街道上,兀笙脸上绽放着不走心的笑。

“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晨黎双臂环抱在胸前。

二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缠斗起来,一会儿飞身上了屋顶,一会儿飞檐走壁,一会儿打翻了夜市的某个摊位……

谁也没有使出全力,他们都是在彼此试探。

打了一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无聊到极点的架,两人均皮笑肉不笑的,觉得没意思。

而后冰释,进了一家小酒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酒来。

两人都在心里盘算,若灌醉了对方,兴许能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说来说去,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来我往地喝得畅快,聊的都是些天南地北的闲话。

倒是苦了双方背后隐藏着的侍卫,在夜风中紧紧盯着自家大人和公主,不敢怠慢分毫。

“打架不过瘾,还是喝酒来得畅快!”晨黎来自游牧民族的菩桑,又是被当做男儿养的公主,酒量自是不在话下。

“呵呵,是啊,就该如此真性情,才不枉生存于世。”兀笙的思绪开始飘忽。

“哈哈,来,再喝一杯!”晨黎眯着眼,尚且微醺未醉。步伐不稳地站起来走向兀笙,提起桌上的一小坛酒递给他,自己抱了另一坛。

兀笙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抱着酒坛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晨黎忽然扔了手中的空酒坛,伸手去抓兀笙手里的那一坛,而且两人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我可都喝完了,看你磨叽的,要不要我帮你喝?”晨黎这话、这声音,还有这柔媚的动作,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男子。

“呵呵,阁下好酒量,在下自叹不如!”兀笙主动承认自己酒量不如人,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放下手中的坛子,又搁了些银子在桌上,兀笙架着醉酒的人往外走。

“你住在哪家客栈?我送你回去。”嘴里套不出话,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也好。

“难道你是有龙阳之好不成,我可没有。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咱们试试也无妨。”晨黎佯装无力的样子,一手搭在兀笙的肩上,另一手却是悄悄探向他的腰间。

兀笙毕竟是女子,目前也没发现晨黎是女扮男装,被一个“男子”贴在身上,顿时有些慌张。

呼,迎面袭来一阵强劲的清风,让拉扯着的两人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紧接着又是一阵掌风打向晨黎,但攻击性不强。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晨黎哪儿还能泰然自若地装醉,推了兀笙一把,自己向后躲开。

兀笙红着脸呆呆的站在一边,不是因为晨黎的调戏,也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他看到了青染。那自己刚才跟那个人的亲密动作,会不会惹恼师叔?

“既然你已经有了小娘子,那在下就不便奉陪了,告辞。”晨黎清楚来人的武功,跟她对峙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决定先撤。

这是在大街上,兀笙不敢对青染造次,只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回了客栈。

青染坐在床边,蓦地有些头疼。

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想看看桐城都聚集了些什么江湖门派,却看到了不喜欢的一幕。

如果那不是闯进自己心里的人,她才不会这般动怒。

被冷风一吹,被师叔一惊,某人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怀着一丝忐忑一步步靠近床边的女子,看着她闭目难受的神情,多想为她拂去所有的愁绪。

“刚才那个人,是我来这边查探的对象。”兀笙对青染解释道。

“洁身自好。”青染只说了四个字。

兀笙具体来干什么,她不太想知道,但兀笙有难,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就是青染,她爱上了一个人,会给他绝对的自由,而不会事事限制,事事过问。这个人是不是兀笙,她都会是这样的态度。

“好,听师叔的。”兀笙讨好地一笑,师叔是吃醋了?

“如果没别的事,回你的房间吧,我不喜欢你现在身上的味道。”青染皱着眉头。

浑身酒气,外加脂粉味儿。

兀笙撩起袖子闻了闻,二话不说就飞速离开了房间。而师叔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

待沐浴更衣完,兀笙厚着脸皮敲了青染的房门,他一刻也不想和这个女子分开,他怕睡一晚起来,那个女子就又远离了自己。

“师叔,我能进来吗?”房里的人对敲门声不理,兀笙便问出声。

“有何事?”青染的心很乱,她想看到他,又不想看到他。他都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跟他这样又算什么?

如果非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早日认清自己的感情,没有及时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笙儿想请师叔帮我解毒。”不是撒谎。

一听到“毒”,青染哪里还顾得上脑子里凌乱的思绪,开了门,直接探上兀笙的手腕。

“什么时候的毒?”青染并未把出兀笙体内的毒素。

“很久了,从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师叔,这毒便一日一日在我心中盘根而生。此毒,名为绝爱,惟师叔一人能解。”

说罢,某人倾身吻上对面的一双唇瓣。

他不能给师叔后悔的机会,也不能给她退缩的机会。兀笙轻吻一下,抱住这个让他爱得刻骨铭心的女子:“师叔,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了,我真的很怕。”

青染本来是生气被某人骗了,听完这句话后,心彻底软化,谁让她爱了呢?

某人今晚规矩得很,乖乖躺在床上牵了师叔的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甜甜地进入了梦乡。这一次的梦里也有青染,为自己抚琴的青染。

桐城的第二日,兀笙亲自出马跟踪了格森大半天。

格森在城中闲逛,未与任何人过多交流,也没去晨黎所在的客栈。他穿着炙兖国的服饰,说的也是炙兖国语,但高大健硕的体格和眉宇间的粗犷气质,难以掩盖他的异族身份。

“那日在苍陵山上的两个异域武士,若再次碰到,师叔可认得出?”兀笙回客栈陪青染吃晚饭,往她碗里夹了一片青菜。

今天跟踪时,也联想了一些事,兀笙就是觉得花楼和客栈的两个人眼熟。

悬崖上,兀笙见过晨黎的真面目。

晨黎公主是个女人,但不排除她会跟自己一样女扮男装混入炙兖。至于救走他的那个蒙面武士,单从他和晨黎之间的熟络就可以断定,必是菩桑的人。

“或许。”青染也不是神人,不过在看事看人方面比兀笙老练。

“师叔可否帮笙儿一个忙,咱们明日去会会那个异族人吧,我需要确认他的身份。”师叔与他过招较多,一定能分辨出来。

“嗯。”

“谢谢师叔。”

兀笙再次去了花楼,有了前车之鉴后,这次出门前特地向师叔报备了,说自己是为了完成任务,迫不得已。

青染还能说什么?难道不许他去?她不会。

晨黎去得比兀笙早,幽梦不用接客,她是以朋友身份“求得”老鸨允许他见幽梦的。

“昨夜我可是都瞧见你相好的了,是她不能满足你,还是你这人喜新厌旧,看上了幽梦姑娘?”晨黎玩儿弄着茶杯,调笑翻窗而入的兀笙。

“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些,请不要随意拿女子的清誉来开玩笑。”涉及到青染,兀笙必须严肃。

“清誉?哈哈哈,我看人家好多姑娘的清誉就是毁在你这样的人的手里,怎么,我有说错?”晨黎挑衅道,她最见不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不需要阁下评判。若你诚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若你无意,我们也犯不着对一个陌生人挑剔诟骂。”兀笙直话直说,一点也不喜欢用揣度来浪费时间。

“两位公子不说是来探望幽梦的么?怎的自顾自说起笑话来了。”幽梦盈盈移步,先后为两人换了杯热茶,然后坐在兀笙旁边。

“今日且以茶代酒,幽梦谢谢两位公子能来看我。”幽梦昨晚捧着药瓶看了又看,这药一定很贵重。

“你的伤因我而起,来看你是应该的。”兀笙端正坐着,徐徐喝了手中的热茶。

三人随性聊了聊,兀笙没多做停留,先行离开花楼。

他知道那人住的是哪家客栈,偷偷摸摸前去尝了一回做贼的滋味,而唯一的发现就是枕头底下的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看似普通,但若仔细瞧,就能看出刀鞘上不同于平常的一些图案设计,还有刀柄上一处不起眼的小机关。菩桑人惯用的伎俩,晨黎公主也不例外。

女子都喜欢在枕头底下藏匕首?是的,他又想起了玉‎‌‌​‍妖‎­娆‎‎‍­。

想起他第一晚闯入她房间,也是在其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把匕首,那把最终刺进了她心口的匕首!

“喂,你到底什么打算?别整天把我当傻子戏耍!”俞平守了格森一天一夜,什么特别的事儿也没有。可他风玦却连着两日去花楼消遣,这让俞平如何能平衡?

要不是想着能顺利地立功交差,他早就冲出去直接动手抓人了,哪儿能听风玦的话。

“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谁了。成大事者,一定要沉得住气,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凭我们十二人是无法将他们悉数捉拿的,得筹划一下,到时还得向官府借兵。”兀笙就怕俞平坏事。

“那你说什么时候动手?今天要是给不出个答案,本公子也好去花楼逍遥!”离开了皇城,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会被父亲大人责难。

“再过一两天吧,会尽快解决此事的。”等明日和师叔确认了那名男子的身份,就可以撒网了。

可是那个晨黎公主,自己放走过她一次了,为何还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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