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是在临阳关外么，怎的……”

方宸犹豫着问。

柳老夫人见左右无人，一把握住他的双手，拉至身前，在他耳边低低的道：“他们杀了我女儿女婿，将我一个孤老婆子关在这里，已有三四日了。究竟……究竟我们犯了什么错？”

方宸鼻中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轻轻揽住柳老夫人的肩头，柔声道：“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

柳老夫人双手扶上他的胸口，将他略微推开少许，眸中满是担忧顾虑之情。

“孩子，莫不是……你的身份……”

方宸抿唇不言。片刻工夫，只吁了口气。

“老夫人……”

话刚说了半截，就听门外一人道：“皇叔好生见外，怎么还一口一个‘老夫人’的叫呢？”昭德帝站在门边瞧着，金泉唯唯诺诺的跟随其后。

方宸回过身来，有意无意的将柳老夫人护住。

“陛下这是何意？”

“怎么，隔了几十年再相逢的母子俩，就这般冷淡么？”昭德帝故作惊诧，忽又恍然大悟，拊掌道，“朕忘了，你们前些日子才见过的，就在那游龙郡归云庄里！只是皇叔既然查明那陆铭是个奸细，为何不将他拿进京城，交由大理寺审讯，却反而私自送他全家至边关小城安身，这个中缘由，还要请皇叔说个明白。”

方宸冷冷道：“陆铭是奸细不假，可却是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唯有奉命行事罢了。我若在归云庄里将他抓获，被那岳冬荇听见消息，可不要打草惊蛇了！且陆铭被擒后尚属老实，将一干情形交代的明白，也算是间接地助陛下除了贼首。如此功过相抵，我便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带着全家老小去关外谋生，也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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