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左手拿着刀子,眼看着就要往右手腕割下去。季禹清激动地想上去阻止,却被另一只手拉住无法前进。烦躁地想扯开那只手,却不料发现那手是自己的。季禹清开始慌乱,此时另一边的季母断然地一刀割下去,季禹清只看见一片红,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清清!醒一醒!”季禹清被一阵摇晃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卓辰逸放大的脸近在自己的眼前。“清清!没事了,只是梦而已。”卓辰逸将人半抱住在怀里顺了顺他的背。季禹清恍惚了一下才确定刚刚只是一场梦,也幸好是梦不然他会受不了的。“我没事。”季禹清淡淡地说着,卓辰逸见季禹清的目光不再空洞无神才放下心来。“清清,我没想逼你。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卓辰逸认真地道。季禹清不知道自己做梦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但只要一回想起来就心有余悸,也不知道要给予卓辰逸什么样反应。他只是本能地紧捉住卓辰逸的衣角,他舍不得放开此刻的幸福尤其是在空窗了近十年的感情生活。卓辰逸暗骂自己口里说不逼迫人家却不想给听的人造成无形中的压力。“逸,可以给我点时间吗?”季禹清带点乞求的语气,卓辰逸赶紧说好,不敢再刺激他。
自那场梦的事件过后,季禹清和卓辰逸依旧该干嘛就干嘛。即便如此,卓辰逸还是察觉到季禹清恍惚的情况日渐严重。这种状况一般在工作的时候不会出现,唯有回到家后卓辰逸就会发现季禹清可以一面吃饭一面游神,或者开着水却什么都不做。这天是周末,季禹清照例是要回家看望母亲,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季禹清前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怎么睡,做为他的枕边人的卓辰逸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季禹清起身后,卓辰逸也跟着醒了说要送他回家但被拒绝。既然季禹清坚持要自己去,卓辰逸也不好勉强,而且他想季母也不会高心见到他。季禹清离开后,卓辰逸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身打开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等处理完后已经快中午了,卓辰逸正要进浴室洗个澡,手机此时就响了。卓辰逸拿起手机见是个陌生号码,接听:“喂?”“请问你认识季禹清这个人吗?”卓辰逸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请问什么事?”“季先生今早在XXX公路发生一场交通意外……”卓辰逸只听到‘交通意外’其他的都听不进去,只问了哪家医院便挂了电话。卓辰逸开着车子在路上,忽然想起不知道季母知不知道这事,拿过手机拨通了季禹清的老家电话。不多时另一边就接起电话“喂?”“伯母,我是卓辰逸。”“怎么是你?”卓辰逸不管季母嫌弃的语气接着说:“清清发生了交通事故在医院。我现在过去接你一起过去。”话毕也不等对方回应就挂了。其实卓辰逸此刻非常焦急,没有心思和季母解释那么多。来到季禹清的老家,季母早就在门外等候着,见卓辰逸的车子赶紧上前去开门然后走进后车座。“快、快!”季母是真担心季禹清,一坐进去就催促卓辰逸开快一点。
卓辰逸抵达医院后先到柜台询问,季母紧紧跟在后头。护士小姐带路领着他们来到急诊室,卓辰逸一眼望过去几十个床位,很快地就看到季禹清躺在病床上,旁边有医生和护士在做检查什么的。卓辰逸深呼吸冷静下来后才和季母走前去,季母看到季禹清双眼紧闭躺在那里眼泪都流出来了。“医生,我们是伤者的家属。请问他现在状况如何?”卓辰逸难压抑颤抖地问道。“目前为止没生命危险,身体上的伤口也被及时处理好,不过其他的还得等各项报告出来才知道所以必须留院观察。”医生交代完后有护士小姐跟进,卓辰逸让季母留下陪着季禹清,自己则跟着护士出去登记和办入院手续。待季禹清被送到普通病房后,卓辰逸和季母安静地各站一边看着躺着的季禹清。最后还是卓辰逸先开口打破寂静:“伯母,我回家一趟去拿些换洗衣物。”季母意思地点了个头视线没离开过儿子。卓辰逸离开医院后,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心中自责如果早上他坚持送季禹清就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