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猪肉仔,喜欢饮可乐,不过已经忘记几时饮第一樽可乐。我父亲是个沉默的大老粗,在地盘做判头,高不成低不就,总算能维持生计。我父亲对着我跟妹妹时总是无话可说的,只常常侧着身盘腿坐在沙发,左手拿着一面方形小镜子,右手持着小钳子拔胡子,不时斜着眼看镜中的脸。老实讲,我从不觉得他钳了一个下午的胡子後脸有变得乾净一点。我母亲叫他用电动须刨,他摇头 ; 我妹妹有年送他一把精良的剃刀,他自己用了一次,便在左脸划下一道幼长的浅血痕。从此,每当我父亲休假,我母亲才会叫我父亲枕着她大腿,由她为他操刀。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找一个让我枕着大腿丶替我用剃刀刮脸的女子,如我母亲。後来,那变成我父母的梦想。现在,我尽量说服自己拾回这个失落了十多年的梦想。
我父亲与我唯一的交流,是给我买东西。吃的丶喝的丶文具丶一些我不太喜欢但仍会假装很喜欢的玩具如小皮球或篮球——我如果是爱运动,又怎会被我父母叫做猪肉仔呢? 但我有种脾性 : 别人对我好,我必定照单全收,我无法忍受在我讲出真相後丶对方那张委屈的脸。我选择委屈我自己,因为有人说过我即使不笑,我天生两边微翘的嘴角丶卡通化的圆脸丶肉呼呼的耳垂跟一个大肚腩,看起来还是像一樽含笑的弥勒佛,既然没有人能看出我的委屈丶不影响到什麽人,那就由我去承受一切的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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