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下雪了,在天将亮未亮时飘飞起了小雪,洋洋洒洒从灰蒙蒙的空中飘落而下,只是还未落到地面便已融化,给益州的深冬带来了透骨的冷意。
白雎是在墨衣紧张担忧的叫声中醒来的,当他缓缓睁开眼,觉得晨光有些刺目,觉得墨衣满是紧张的脸有些或远又或近时,他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阿誉伏在他的膝上流泪,混杂着他们曾经一齐拥有的美好过往,而后又是烛渊似笑非笑似嘲讽又尽是冰冷的眼神,然后是一碗冰冷又带着血腥味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席卷了他全部的梦境,一切,似虚幻,又似真实。
是梦还是真实,一时之间,他竟辨不清了。
身体疲软无力得紧,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离了一般,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头亦昏沉得紧,虽然无力,可身体里的疲软无力却又仿佛是真实的感觉一般,还有眼前紧张担忧的墨衣……
明明不该再存在的一切,为何又感觉这般真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会看到光亮?
“少主,您怎么了!?”墨衣本是在外敲了许久的门无人应答,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斜倚在椅子上双眸紧闭的白雎,他险些以为少主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语气不禁慌张又急切,如今看到白雎睁开眼才松了一口大气,忙将手中的大氅披到白雎肩上,心有余悸问道,“少主,您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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