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亮了一盏壁灯的病房里,司徒询言背着光站在许乐悠的病床前面,看着窗外阳台上盛开过后沾染上了颓败之色彩的花木,他落在地上的影子里,难得的多出了几分寂寥的痕迹。
“安安……”他该拿她怎么办。
目光深沉着叹息了一声,司徒询言转身走近了安静地睡在床上的许乐悠,然后,他略带些迟疑地朝着许乐悠伸出了修长的手。
最后一次,就再试这最后一次,如果没用,他今后如夜枭所希望的那样,再也不会动这样——卑鄙,龌龊的念头。
“如果,如果这对你也有用的话该有多好,那样,你以后会不会乖一点?”
不要跟司徒询言说什么,爱一个人就不应该伤害或者使用任何不正当的手段之类的话。从小到大,司徒询言只知道,真正喜欢的,只有永远的得到了才不用害怕失去。
在司徒询言的心中,只要是为着许乐悠好,无论什么方法,他都可以用!没有卑不卑鄙,只有愿不愿意。
想着他上一次对着许乐悠使用金眸的特殊作用后的情景,司徒询言的脸上还是不免的露出了些许的苦涩和慎重。只是想要让安安对他多出些依赖,只是想要知道安安每天深夜里噩梦连连的真相……可是,就连这样‘单纯’的想法在她的身上都成为了奢望——
“询言哥哥,你的眸子好像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呢……”
女孩呆呆地望着他的金眸,随之而来的,却是他身上每一寸血脉里深入骨髓般的疼痛……那一天,他的眼睛和他的身体一样,整整痛了一夜。后来,他不在许乐悠的身上试过很多次,但是随着他失败的次数多了,发展到后来,他的身体是不痛了,但只要他一想着要在许乐悠的身上使用自己金眸的特殊作用,他的眼睛就会条件反射性地锐痛起来。这些,倒是一次都没有例外过。
一想到这些,司徒询言的脸上不免流露出了些孩童般的挫败情绪。感受着指间的气韵流动,轻笑出声,重又变成了一双金眸的司徒询言再不敢有其他的思虑和想法。
……
好难过!身体,好难过!
紧紧抿着唇,许乐悠现在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全身似乎都被没有一丝温度的冰水覆盖着,几乎要溺毙了!愤懑的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假好心的使用金针帮人,这时,许乐悠却感觉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件轻轻地覆上了她的额头。
“呃嗯……”感觉着有一股暖暖的气流从自己的额上扩散开来,许乐悠的口里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声带着些许满足的嘤咛。
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
不满地拧起了好看的眉,咬着唇,许乐悠主动地在司徒询言手掌下轻轻蹭了几下,面上有着说不清的娇嗔。这会儿,许乐悠也只是知道浑身冰寒失力的自己能够从这件温热的物体上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眼神微暗,司徒询言合上了他突然间变得异常刺痛的金眸。想着自己曾经强制性的对着许乐悠使用金眸的各种作用引起的后果,司徒询言俊美无双的脸庞带出了一抹深深的疲倦,但他的眼中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释然,或者可以说是骄傲。
他的安安,终归和别人是不同的,也只有这样的她,才可与他比肩而立吧……
司徒询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完美无暇的人,他更不是什么好人,一直以来,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都会去做,而且,不计后果的做。
小的时候,从第一次摸索着知道了自己的金眸有着类似于催眠的作用开始,他就在各色的人身上做实验,毫无顾忌!尤其是对着莫尔顿家族的那些人,他更是利用自己金眸的特殊作用将那些人的命运肆意地玩弄于鼓掌之间。
后来,司徒询言渐渐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是他想的、他说的,那么,那个看过他金眸的人就会像他所要求的那样做,甚至,没有任何理由的去做,哪怕,最后牺牲掉的会是他们或是他们最亲密的人的生命……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司徒询言深深厌恶着这样‘与众不同’的自己,直到后来,司徒家族的人找到他,并且告诉他,这就是司徒家族中‘金色血脉’的神圣之处。
神圣的血脉,神圣的力量……
那些各有所图的人既然已经为他寻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可以让他免于自责的借口和理由,他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金色血脉,在司徒家族将近五千年的族史记载中,像他这样生来便有一双金色瞳孔的人,几百年才会有一个,而每一个,都在家族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无冕帝王……和司徒询言一样,那些人的金眸同样能够转换成几种不同的颜色,或是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亦或者是随着他们的心情变化。而随着他们的各种眸色衍生出的,则是它们附带着的各种神秘作用。
没有人知道那些作用具体是什么。
就像是必须要遵循的规则,那些金眸的拥有者都对他们自己金眸的作用持有讳莫若深的态度,如非必要,他们是以,对于司徒家族如今的神秘和所站的高度,司徒询言从来都没有感到过诧异。如果拥有‘金色血脉’传承的家族都不能够在纷乱错杂的历史环境中存活下来,那么,他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或者是怎样的家族才有这种可能。
……
对上这么逆天的能力,会有例外吗?
司徒询言不知道到其他的金眸拥有者是否遇到过,而他,不仅遇到了,还深深地恋上了这个从来只会让他产生挫败感的小女孩——许乐悠,是许乐悠。对着他各色眸子的特殊作用完全免疫的人,恰恰就是许乐悠。
也许,只有在安安的面前,他才称得上是一个正常的人吧。
轻叹了一声,司徒询言缓缓地收回了突然间变得冰寒入骨的双手,动作僵硬。虽然不知道安安为什么会对他金眸的特殊作用免疫,但这一次,司徒询言明显感觉出了许乐悠似乎对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格外的渴望。
“还真贪心啊……”
看着许乐悠瘪着嘴唇,仍不知足的小模样,司徒询言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但很快的,眼前渐渐变得昏暗的司徒询言笑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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