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得一片黑。但因为漫天雨雪，所以半夜时分也依旧亮如白昼。在这片被满地雪照得亮堂堂的小山坡出有一处农家小院，这农家小院只是三间简单的小茅草屋。在不高的木门里面的一间小房子里，两个黑衣男子躺在炕上呼呼睡着。

在这间房的隔壁房间的一个小炕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盖着一床小小的，脏兮兮的棉被睡得昏天暗地。看着那布满红晕的脸还有干裂的嘴唇，站在她床前的男人心疼地亲吻着她的唇。床上的人依旧陷在她的梦境之中，或许梦到了什么，她的眉毛不安地纠结在一起，男人亲吻着女孩闭着的眼睛。

“啊，你别跑！你哥娘们……你别跑……”隔壁房间的兄弟俩睡着了，却还说着梦话。站在床前的男人静止了动作，他的呼吸几乎也是听不到的。隔壁房间迷糊的说话声渐渐没有了，之后便是沉沉的打呼声。

男人弯下腰轻轻地揽着被子里小人儿的腰，心疼着，却趁着黑夜抱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屋外，是寒风凛冽。男人把女孩紧紧地背在背上。刀子般的风吹在他的脸上，他却只是眯着眼睛背着女孩。

雪一直下，一直下……风，一直刮，一直刮……冰雹……蚕豆大的冰雹一下往下砸……方文清的脸发青，而后背上被裹在被子里的人却还是睡得香甜。

他眉毛上的雪花融化成水，滴到了他的睫毛上。他用力地眨着眼睛。风儿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迎风而来的雪顺着他的脖子一直飞到了他的衣服领子里。他忽然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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