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祁天晴吃痛地检查自己肩后的伤,发现只是稍稍把伤口扯裂了些,倒并不严重,这才脱下行头来。
白衣是她用中衣冒充的,晚上树丛里光线不明,佩儿当然分辨不出来;垂了白纱的帽子是她用夏侯翎的帷帽改制的;而声音,则是她特意在嘴上蒙了块手帕。
脱下一切后,她拿出那只被当作匕首的镜片,照向自己颈部。
之前就知道自己胸口、额头是光滑的,所以如果夏侯翎当初的自尽不是吞毒,那就是在最后一个能快速致命的地方——颈上。镜子有些小,看得并不太清楚,她一边照着,一边探向自己颈部,果然在临近脖子的地方摸到一块小小的奥凸。
看来就是这里了。她拿镜子对向那疤痕,脑中回想当时的情形:面对侵犯,夏侯翎做出了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便是誓死以保清白,拿头簪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结果她却没死。祁天晴不知道详情,但不管怎样,死了,她是烈女;活着,她是耻辱。
今天这次夜行,收获实在大。
祁天晴不得不佩服夏侯嫣儿的成功:一个庶女,竟然最终拥有了嫡女才有的婚事,而且还丝毫不惹尘埃,没有人怪她,没有人觉得她不配,有的只有一声一声的“好、善良,知书达理”,甚至包括被她拿走了一切的夏侯翎。
所有的变局,都来自于那个意外:夏侯翎在参加宴会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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