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下了屠城令，叶璐在这道命令下达后，几乎是逃着出了城，她已无法再目睹城里的惨像。完颜宗翰是怎样对待王禀的尸体的？他叫来骑军，以千马将尸身踏为肉泥。差点让叶璐当场晕倒。

“阿鲁，好点了吗？”吾都补吹着汤药，问。

“这时候还要麻烦郎君服侍我……”叶璐躺着，她想起身，却被吾都补按住。

“你是受惊吓所至，也不知喝药有没有用。”吾都补以勺子反复搅动，使药凉得快些。

叶璐苦笑，“药必须对了症才有效。撒离曷每天有御医跟着，喝了那么多药，结果还是没治好他的‘病’。我这是心病，吃药怎么会好？”

吾都补默然，这碗药就算尽是珍奇，也已如白水。“我劝过粘罕，他怎会听我的？天下除了皇兄，也只有斡鲁补能阻止他。”

“我知郎君心好，郎君已尽力了。”叶璐忽觉得眼泪盈眶，“是我胆小，竟差点昏过去。粘罕一定讥笑，令郎君难堪了吧？”

“何必自责。他就那性格，不往心里去就是。”

经此一战，叶璐的心无比复杂，似多了许多东西，在里边堵得慌，却又不知那是什么情感。王禀及宋兵殉国的情景不断浮现，悲壮而又激情。宁死不屈，叶璐今日才深刻明白了此话之意。可是她不懂，为何不屈？宋或金，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反正将来都是一国。可为什么心里堵？难道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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