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花甲,确实,对于田晋来说,此时有了新的政策,有了边疆这么一块可以施展的舞台,他可以在这儿培育新的种苗,一年年的,让麦子的产量翻番,让稻子的稻子变的沉甸甸。
五十又怎么样,只要想开始认真生活,无论何时都不算晚啊。
“我又不求您挑水,又不求您干活儿,就生孩子那事儿,马大姐说了,像您这个年级,早办不到了,我也不求您,咱就一块儿过着,一炕睡着,半夜醒来一摸,知道枕边有个人,就算彼此有个伴儿,还不成吗?”孙多余说:“等您死了,我会把丧事给您办体面的。”
啥叫挑不动水干不了活儿,生孩子的事儿也办不到啦?
田晋一脸黑线:“不是,多余,你要真不闲我老,明天咱就登记去?”
孙多余这下不哭了,坐起来就点头:“嗯,好。”
像田晋这种人,说实话,古往今来,也是独一辈的。什么性/趣,欲/望,经过二十年的消磨,比当初圣人说存天礼灭人欲那会儿还给灭的扎实。
不过,既说是天理人欲,那东西只要是人,就战胜不了的嘛。
前几天还好,俩人领了证之后,田晋挺规矩的,虽然一炕睡,一人一被窝儿。
不过有一天夜里,他突然就不老实了。
自那天之后,孙多余就想不通了。
说什么老了走不动路了,种不了田了炕上也不行啦,全是骗人的。甚至于,她觉得自己以后都不能再正视爷爷俩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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