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
宋炀一扶额头,“没见过芥子戒吗,快上去,我教你操控纸鹤。”
裴净忙爬上纸鹤,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没想到修真界除了乾坤袋之外,还有芥子戒这等法宝,她之前虽然一直带着许允琨的乾坤袋,但本着那是别人的东西这一原则,她愣是没动过。
而自己一些不常用到的东西,比如那个给她惹祸的白鼎,暂时用不上的丹册,以及在烈峰山顶洞府里取得的法宝,都被她放到青痕里去。
下意识的,她就是觉得她的体内乾坤是特殊的,不敢将它的神奇暴露在人前,故而将武器带在身上。
但看宋炀这般行事,她想或者以后自己可以装作身上也有个芥子装备啥的,芥子手镯?芥子腰带?
但转念她又皱着眉头否定了这些想法。
让人误会身上有芥子手镯啥的是一回事,到时打不过别人,被抢怎么办?
搜不到东西肯定知道有鬼,说不定到时还会被人抓去搜魂,裴净不禁打了个冷战。
纸鹤拍着翅膀,轻轻飞了起来。
照着宋炀讲的要诀,她均匀地将灵力注入到纸鹤里,控制它顺着气流而起。
她没看到,身后的宋炀倒是意外地望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悟性,第一次操纵纸鹤就能做到轻盈平稳,一下子就抓到要点。
没错,操纵纸鹤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灵力均衡并且顺着风向控制转向就行,但初次使用的人能用得这么顺手,也是不简单。
宋炀哪里知道,裴净不懂法术,为了自保自己钻着心思琢磨如何使用灵力,真正的法术没琢磨出一个,但操控术却被她无形中使用得滚瓜烂熟。
这等操纵类的法术如今根本难不倒她。
唯一的问题是她的灵力不足,无法支持长距离的飞行。
但因为有宋炀在,这厮坐在裴净身后快速掐了几个手印,便果断地指着一个方向,不走弯路,这纸鹤居然也撑着将他们送到目的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摸鱼的时候蠢作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是还是存稿箱这功能么?!
摔,那作者君之前几天一大早起床摸起来更还磨磨蹭蹭检查检查再检查花了1个钟还觉得不满意修改再修改的行为不显得很傻……话说每次“直接发表”都要重新检查再检查是什么破毛病啊喂
……吐槽完了,可以存稿了,嗯,这样宝贝们明天一早就能见到新章节了,呼~~舒坦。
☆、裴净是个牛皮糖?
他们在一处山壁边停下,纸鹤‘咻’地一声缩回原来大小,收起纸鹤后,宋炀便对着山壁陷入沉思。
裴净不知他要做什么,自己四下瞧瞧,只觉得这处山壁十分古怪。
壁上十来丈的地方全部萦绕着白雾,完全看不清山的状况,可是刚刚在空中乘着纸鹤时,她分明见到的是座高耸入云的青峰。
这罗古秘境当真十分古怪,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将之分为数块,每一块区域自成气候。
如果站在一处地方向远方望去,看到的景色只是独属于这片区域的,一旦踏过边界,那景致便会瞬间如乱泼的墨汁一样化开,将之前的景色完全抹去,重新构建成出新的景致。
看来他们脚下的这个地方就是属于另一片区域的。
她好奇地上前敲敲石壁,听声音浑厚暗沉,想来石质坚硬,要从这里挖出条路来可不现实。
宋炀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跟我走。”
他步姿轻盈地走在前方,裴净老老实实地跟着,怕跟丢了,便跟在他屁股后一步步地踩着他的步子。
宋炀嘴角一抽,“不必如此,只要方向没错就行了。”
裴净乖巧地应着,但还是低着头踩着他的脚印。
一个成年男子的步伐有多大,看裴净这会走得快要摔倒的样子就知道了。
还真是难为她了,宋炀额头青筋直跳,迈的步子更大了。
真是小心眼啊。
裴净眼睁睁望着宋炀大步流星地消失在白雾里。
虽然不明白怎么走着走着就到白雾里了,但不能跟丢的道理还是懂的,立马神情一敛,也顾不上什么脚印的位置,直朝着他消失的方位追去。
追了一柱香的时间,还不见人,裴净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在这白雾里迷路会如何?会不会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转了?
这么想着,心里不禁有些焦乱起来。
她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宋炀发现她不见了会怎么做?
会……来找她的吧?
虽然有些吃不准宋炀如今的脾气,但两人一路上相互搀扶,也算是共患难了,她紧握双手,心里暗笑自己怎么会怀疑宋炀不来找她。
如果宋炀发现她不见了,当然会来寻她――对,她如今要做的事就是乖乖等着,不要乱走才是。
这么想着,她慢慢慢下步子,最终站定身子,不走了。
“宋大哥……”她开声呼唤起来。
一边摁下害怕的情绪,告诉自己要沉着,越乱只会越糟,一边期盼着宋炀的出现。
离她数米远的宋炀此时撇了撇嘴。
本想吓吓这丫头,看她惊慌失措……狼狈跳脚什么的,也挺好玩,到时她再求着自己一时三刻的,那他再好心地出来救她便是。
但看她如今不慌不忙的,倒显得自己有些无聊。
一段月绫甩出,紧紧缠在她的手臂上,另一端隐没在白雾中。
裴净一喜,宋炀找到她了!
顺着月绫小跑过去,就看到宋炀闲闲地站着,一副你怎么那么慢的意思。
“我刚才……”裴净一手紧握着月绫,一手指着身后,想告诉他她刚刚不知怎么地就迷路了。
但宋炀冷哼一声,直接打断她的话。
“小丫头,看在你带我出风谷的份上,我带你找个地方藏起来,再多的,没有,明白吗?别指望别人一手一脚地拉着你,路我带了,你要是跟不上了别怪我,怪你自己!”
说罢便一甩袖子,继续大步流星地走了。
裴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小跑着跟上去。
这时她心里不禁有些郁闷,自从宋炀变大了,性格就十分古怪,人说喜怒无常也就这样了。
这么一想,裴净干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不行,现在可不是讲面子的时候,觍着脸也要跟紧。
感觉到袖摆被拉扯,宋炀手一顿,就要将她拂开,不经意眼尾一扫,却见到她紧抿嘴唇双目圆瞪,十足似一只炸尾的猫。
嗯……这是装着很淡定实则内心很不安?
他手垂了垂,终是没拂下去,少顷又重新袖起,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
裴净小松了口气,然而并不敢真的拉扯宋炀的袖摆,只是紧紧跟着他的步子走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