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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背叛者瓦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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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背叛者瓦尔克

我叫艾斯特,是一名供职于昆特马戏团的魔术师。但没人知道,一个凭着各种戏法混口饭吃,经常挂着一副温和笑容的我,还背负着一段黑暗的过去。

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一个性格平和的魔术老头,但在几十年前,我却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我的本名是瓦尔克,来自北方大陆,那里是魔法师的胜地,魔术师的摇篮。原本,我还是个孩子,有个很温馨的家庭,有爱我的父亲,疼我的母亲,我的爷爷也时常用期许的目光看着我。虽然从小就要接受很多训练,上各种各样的课程,导致我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我时常会隔着窗户,羡慕地看着外面嬉闹的人们。但我一直是孤单单地一个人。爷爷说,我生来就不是为了归于平凡,当时,我不懂得什么意思,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懂。

虽然很累,但要是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但事情总不会一直是这么如意,那一天,我12岁生日,爷爷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据说那里就是我们家族的本家所在地,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跟我同龄的孩子,而这次,爷爷没有限制我跟他们的交流。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了,虽然我还是没交上什么朋友。听他们说,他们是来做什么血脉觉醒验证的,我知道这是什么,毕竟为了这个目的,我已经准备了12年。我相信我能通过。

但他们为什么要嘲笑我,就在我说出爷爷的姓名后,每个人都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我很讨厌这种眼神,别再这么看我了,再看我就发火了!

最终,我还是打架了,跟一群原本想成为朋友的同龄人打成了一团。爷爷赶了过来,他狠狠地抽了我一嘴巴。爷爷,这是为什么?他们是在嘲笑你啊!

爷爷哭了,没有哭泣声,可眼睛却是泛着光莹。我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接下来他们再怎么嘲笑我都没有还手,直到我开始血脉觉醒的验证。

结果出来了,爷爷用一双陌生的眼睛看着我,他没再牵着我的手,就这么直愣愣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爷爷,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

再次见到爷爷,是在爷爷的屋子里,他翻着一双白眼,被一条绳子挂在了房梁上。我,再也看不到爷爷了是吗?

那天以后,家里的东西一样样地变少,据说是本家不再供养我们了。

妈妈无可奈何,只能是出去找工作,可爸爸除了一身的平常武艺之外什么也不会,他会的只能在觉醒之后才能发挥威力。他找不到工作,只能每天躲在家里喝酒。而每一次,他一喝醉,就开始打我和妈妈。

爸爸,很痛啊!妈妈也哭了,别再打我们了好吗?

终于有一天,我被爸爸一失手,打得住进了医院,就在那里,妈妈哭着一直对我说对不起。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在医院里,她像爷爷一样,吊在了屋顶,就在我的面前。

那一天夜里,我逃走了,我不知道能到哪里去,但我不希望爸爸找到自己。于是,我藏在了一艘去中央大陆的轮船上,但我被水手发现了,他们暴打了我一顿,原本还想把我丢进海里,但一个魔术师先生救下了我。他还愿意给我吃住,真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魔术师先生,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别打我了好吗?好痛啊!

在中央大陆的口岸上,我把一根绳子系在了他的脖子上,魔术师先生,我爷爷和妈妈都喜欢这么做,你也喜欢吗?

我再次逃了,带着魔术师所有的东西,坐上了去往南方世界最边缘的路程,直到我在第三城住下。那一年,我24岁。

凭着魔术师的手册和道具,我在一个马戏团供职,就这么养活着自己。但突然有一天,在魔术表演中,我的血脉复苏了一点,只是精神力量被激活,但还是被场下的一个观众察觉到了。

表演之后,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加入他们的团队。他们管自己叫血脉复苏研究协会,甚至说自己还有着黑鸽的背景。

我想到了父亲,我想到了爷爷还有妈妈,要是当初我能成功觉醒的话,这一切都不该是这样子的。我同意了。

但当我进入之后,却发现他们做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科学研究,为普通人转移血脉者的骨髓,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能量的突变。解剖被招揽的家族末裔,用各种刺激来激发血脉的觉醒。因为做了几年的魔术师,我的手最巧,就被他们任命为实验师,专门解剖激发失败的人的身体。在我下刀之前,他们都还是活着的,体内被激活一部分的血脉抵消了麻醉剂的效力,每一次,我都是在他们的哀嚎中完成整个过程。但我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很快乐,就像是当初的父亲毒打自己时一样,我像父亲一样,在享受着这个过程,我感觉自己爱上了这里。还有那个老人,那个在实验室一直教导我的老人,看到他,我感觉自己遇上了最初的父亲。我真的很想叫他一声,父亲。可我知道,这是个奢望。

每次看着实验品们痛苦的表情,我都很想问一下,你们现在的感觉,是不是跟我被父亲和魔术师毒打时的感觉一样。

就这样,度过了几个月。直到有一天,实验室运来了一个孩子,只有十几岁大,就跟我还在北方大陆时的岁数差不多。他的身上全是伤痕,我忽然感觉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下刀那一刻,他哀求的眼神让我战栗了,最终,我没有像对别的实验品一样,在哀嚎中慢慢地解剖身体,而是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被自己杀死了!

在几天后的报道上,我看到了一具悬在屋顶上的尸体,那是那个孩子的母亲,据说是在看到孩子尸体后就精神崩溃了。

看着那对泛着死白色的眼睛,我像是看到了爷爷,看到了母亲。我仿若再次听到了母亲的话:“对不起!”

“对不起!”

轻轻说着这句话,我不知道只是在单纯地重复,还是在跟那个孩子和他的母亲说的。

再次回到实验室,看到那些被绑在床上的实验品,我沉默了。最终,我刺穿了他们的心脏,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过几天,我离开了原来住的地方,我知道,研究协会的人在疯狂寻找自己。因为自己知道他们所有的秘密,不是吗?他们担忧的是对的,我把这个组织的所有情报都匿名告诉了黑鸽和治安处。

这个仅有26人的协会,很快就在追捕中分崩离析了,只有自己,靠着魔术师的易容能力,和一些魔导器的帮助,逃脱了追捕。

但我知道,这不是终结,有人像我一样逃了出来,他们终有一天会找我算账。那一天,我的生命就会被终结,但我更希望,终结我的人想要的是为那些实验品复仇,那样,或许我死得就会安心一点,或许那样的我就算是被救赎了,有资格去看望爷爷和妈妈了吧!

“瓦尔克!滚出来!”

瓦尔克?真是好怀念的名字啊!等了几十年,终于来了吗?

“艾斯特,赶快打电话给治安处,外面来了个疯小孩啊!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瓦尔克,我们这哪来的瓦尔克啊?”

这个和蔼的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团长别这么干。

“团长,跟其他人逃命去吧,他是来找我的。”

这个团长正要说话,可老人单手一摆,一种颗粒就洒满了团长的脸,团长的眼睛迷糊了一下,下一刻,他就向外面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喊:“跟我逃啊!赶快跟我逃啊!”

不明真相的马戏团团员都跟着团长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老人,还有那个正在接近的小小的身影。

“你!就是瓦尔克?”

老人点了点头。

“告诉我26人组所有的事情,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不是他们!这很好!大部分人都死了,留下的也没几个了,杀了我,或许那个组织的痕迹就全没了吧!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那好!你可以死了!”

话音刚落,大地震鸣,地面碎裂,石块浮空,接着,一个庞大的岩石巨人出现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眼中满是炙热,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吗?可下一刻,他的眼里又出现了失望。

不够,光这样还不够!

“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吧!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巨人拳头砸下,可却砸了个空,老人瘦弱的身躯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老人的身体出现,却是在巨人的后背上。

他一拍巨人的后背,身影再次消失。可就在那个时候,巨人一声哀嚎,他的背部竟然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空洞,无数的立场无视巨人强大的防御力,在他的后背撕扯出一块巨大的空洞,而里面的真身,同样被撕掉了一块肉。

下一刻,巨人的身躯恢复原状,可里面的真身却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老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巨人面前,他听着巨人的哀嚎,眼里闪过一丝热意,就算几十年的抑制,他还是不能完全丢掉自己暴虐的冲动。他感到自己快失控了,重温这一切的感觉很好。

巨人没有罢休,双拳砸地,无数的地刺穿出地面,把整个马戏团的驻地都变成了岩石森林。

但就算是这样,都还是没伤害到神出鬼没的老人,要是巨人还能清醒地思考的话,他就会发现老人现在的战斗模式他很熟悉,那正是真正魔术师的战法。

“不够啊!再来吧!杀了我,赶快杀了我!”

老人没了一开始的平静,胸中暴虐的冲动在不断堆积,他向着巨人疯狂咆哮着,可自己的身体却在巨人的攻击中不由自主地闪躲着。这是他的本能,在保护着自己。

巨人快发狂了,他拼命地轰击大地,每打中一处,那里就出现一个深坑,只是一会儿,这个原本的驻地就成了月球的表面。就像是刚被一场陨石雨光临。原本的建筑都成了废墟。马戏团,彻底被毁了。倒塌的帐篷,被石块掩埋的服装,还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动物。这一切都只能让老人发狂的冲动越来越大。

终于,老人红了眼睛,他忍耐不住了,他想听到别人的哀嚎,死亡前的哀嚎。一个闪身,他再次出现在了巨人的身上,这次则是头顶,一拍,一个魔导立场紊乱器被安在了上面,就是这样东西,刚才扯掉了巨人的一部分躯体。

老人消失,紊乱器爆发,立场紊乱中,巨人头颅被整个扯掉,露出了脖子断口那血淋淋的一层头皮,真身的位置,就在巨人脖子后颈初。这次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老人看着鲜血,兴奋了。再次闪身,在巨人胸前,背上都安上了紊乱器,瞬间,巨人爆裂,一个小小的鲜血淋漓的身躯从空中落下。老人跳了上去,向那个人影伸出了手。可就在那一刻,人影猛地睁开了眼,那赫然是一对血眼。身上的伤痕在不断修复,一层细小的鳞片开始覆盖全身,只是一伸爪,快过巨人几倍的速度就穿透了老人的胸膛,挖出了那颗藏在胸口的心脏。

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可下一刻,他眼里的疯狂褪去,却忽然露出了几丝平静,几丝解脱。

老人死去了,而这个小小的怪物也晕倒在了原地。远处,治安处的警笛声在呜呜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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